他曲指叩了叩那醒酒瓶。
“里头的玩意儿,给我喝光了。”
那混着满满碎渣的红酒,残忍得像割破喉管涌出的血。
陈庚大惊失色,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小盛爷,这咽下去可是会死人的啊!”
害怕,是因为他清楚,这事儿盛牧辞做得出来,并非吓唬。
“不想喝?也行。”盛牧辞盯着他:“你知道我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吧?”
盛牧辞眼神寡淡,每个音节却都像冰刀,一片一片地剜着陈庚。
“刚才那个女孩子,以后你见着她,要么绕着走,要么,老子废了你这张犯贱的嘴!”
陈庚后知后觉,吓得噗通跌坐在地。
盛牧辞冷笑一声,歪了歪头。
身后的许延会意,走上前:“三哥。”
“帮陈总监长个记性。”
冷冷说完,盛牧辞单手扯落外套,甩到肩上,回身往门口走去。
太久没打架,浑不爽利,许延兴奋地应了声,立马撸高袖子,开始活络筋骨。
宋黎坐在酒店大堂,没离开。
这里的装修很奢侈,巨大的浮雕穹顶,层层水晶吊灯照得室内比天亮,每一处都明显花了大手笔,沙发旁摆放着的绿植,都像动辄五位数的艺术品。
她低着头,默默想,她在其中算什么呢?
宋黎曾看过一句杨绛先生的话——无论什么关系,情份被消耗殆尽,缘分便走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