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走得太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酸水和食物的味道,一阵接一阵地往喉咙口冒。
她还不愿意乱吐,一直活生生憋着。
直到终于找到路边一个便利店,向人要了个塑料袋,这才俯身下去、吐了个酣畅淋漓。恍惚连之前被绑在“小黑屋”吃的面包都给吐了出来,太阳穴那的青筋一直不停地跳。
作为医生。
她清楚知道自己在生理上已经被逼到了崩溃边缘。
但神智却还始终清醒。
她笑不出来,也不想哭,甚至给自己买了瓶水漱口洗脸。之后呆呆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就这样看星星,看路人,看野猫野狗,不知看了多久。
便利店里的人流随着时间渐晚越来越少。
最后一个客人走进店里,与她擦肩而过。
服务员熬了大半夜,收银时原本已昏昏欲睡。
不经意抬头看,与那男人四目相对,却突然没来由地一怔。
紧接着红了两颊。
“那个,盛惠五十元。先生需要塑料袋吗?”
“不用。”
“……好,好的。那麻烦请这边扫码结账。”
她将手里的薄荷糖同香烟递给对方。
对方却并不扫码,只从钱包里抽出相应金额的纸币,等她检查无误后,这才接过商品离开——
却也不算真的离开。
因为他只是迈出店门,又坐到了门口的长椅一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