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笑的一口的白牙,一边挥手一边跑。

西爱就站在那里,高高的,然后一下子就笑了。

看着下面人摘下来帽子,看着他脸黑黝黝的。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这么仔细的,这么有善意的看过宁宇森。

“我来看你,其实不远,坐火车半天就到了,但是不好找,我拿着挂号信问了三天才找到的。”

说完拎起来口袋,“带了鱼,还有虾,你不是喜欢吃贝壳上面的那个肉,也有,我找工友换了不少呢。”

他对西爱,是真没办法,或者说,全家人都没办法。

西爱小时候霸道,人呢也聪明的不像话。

老气他。

他就老看不惯西爱了。

可是后来为着他的事儿,西爱挨了一顿打,离家出走了。

他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这会儿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瘦了。”

说完心里一酸。

这北京大妞儿,白着呢以前,细皮嫩肉的。

就是心疼。

西爱无论怎么样,以前大家照顾,那真到了这种时候,宁宇森就觉得自己得照顾。

离得这么近,就兄妹两个人,他是大哥。

家里教育出来的孩子,就没有一个差劲的。

宁宇森到了青海,田叶叶随后到了内蒙古,她学护理,那边经常闹鼠疫,又是赤脚大夫的天下,没多想就去了。

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们中国青年。

用田叶叶的话来说,“这是咱们可以干的事儿,就干。”

卷着铺盖,跟同学就一起去了。

同学们五湖四海的都去了,毕业了就到祖国各地去,只要国家需要,说一声我们就去。

西爱本来笑的,一直笑。

结果听见这两个字儿,哭了。

抱着宁宇森哭了。

因为她,很苦。

真的很苦。

没有人听她说。

“我没有水喝,没有水洗澡,这里水都能搓出来盐了。”

“没有菜吃,一股子馊味。”

“天气干死了,我褪了好几层皮儿。”

巴拉巴拉就说,越说越来劲。

哭得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人有靠山,跟没有靠山,感觉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