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伸伸摸牌,他很少说话,一个性格慢,一个话声音也小,再一个也不是那种特别凑热闹的性格,国中在的话国中就是焦点,大家听国中说话,伸伸在的话,就是观众,听别人说话。

说到有意思的就记在心里,没事的时候想一下,自己也能发笑,就这种性格,不能说内向,只能说是很平和,对事情没有太多的看法。

一张一张的摸牌,想着西爱今晚回来没有给他打电话。

又想着明早上可能睡到十点钟,起来之后也不晓得能不能给自己打电话。

这里的月光真亮,真明快,真透彻,满院子的人在乘凉,有人搬着躺椅,有人铺着凉席,有在风口那里坐着。

有蝉蜕过得蝉儿扑棱着翅膀在树上安静的栖息着,偶尔一两声声音,也在夜色里面栖息着,还有刚刚在土里出来的蝉蛹,缓慢的在树上爬着,乡下孩子没有手电筒,都是趁着月色底下,在小树林里摸的,眼睛一个比一个好用,一晚上摸上几十个,没油盐的烧了吃,肉也是喷香,有条件的炒一炒,孩子们也爱吃。

伸伸吃着,那蝉蛹总是肚子里面带着一点儿苦,就脖子上那一点儿都好吃,只有大概牙缝的那么一点儿。

满院子的月色,满院子的热闹,他安静的摸着牌,然后一把一把的出着,走马观花儿一样的一晚上。

抬眼看着月色,躺下睡觉,然后想,这月色真亮。

他心里真冷清。

真空荡荡的,一院子的人声,却觉得空空。

满眼的月色在人间,却觉得些微的不满意。

他生的其实好看,圆圆儿的脸,打小团团儿的荷叶一样的,生的田田。

皮肤偏黑,倒是不那么正宗的黑,是略显土气的黑,再带着一点儿平凡的脸色,五官单拿出来寻常,凑在一起在那张脸上,你瞧着,其实跟月色一样耐看。

仔细打量着,人生的算是讨喜。

说话儿也实在,西爱想着他,总是偶尔会想起来是鲁迅先生写过的闰土。

只不过可能闰土略高大一些了。

再别的人物,西爱也怕是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大概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任凭找遍了所有的词儿,想完了所有的人,最后也恰莫不出来一个一模一样儿的人。

“找我什么事儿?”

伸伸一听就差点儿气死了,都中午了也没有个电话,“你起来了?”

“嗯,起来了,刚起来,有点困。”

其实早起来了,上午九点就起来了,但是不是很想打电话,因为不见面不说话的时候,自己独处三个月,突然觉得没有老公也是可以的,心里难免有几分不平之气,抬眼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什么事儿心里都盘算好了。

“睡太多了,我昨天就说睡太多了,你吃饭了吗?”

“嗯,一会儿吃,还在做。”

“那你吃点别的垫补一下,别空着肚子太久了,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就问的仔细,一句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