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也别为这事恼了,可别伤着身子了。”锦娘脱离开冷华庭的手,走近王妃,安慰道。
王妃慈爱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心情仍是不佳,锦娘便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官枚,沉吟了会才对王妃说道:“娘,三叔昨儿找了我和相公呢,说是城东铺子里那个帐房先生年老昏溃了,可不可以换个人去,他又不敢自己来跟你说,让我和相公来求您。”
王妃听了便眉头直跳,这个老三还是那么混,才把老掌柜富贵赶走,如今又想把使去监督的帐房也赶走,他难道想将那铺子据为已有么?
不由又看向锦娘,这孩子怎么会掺合这档子事,平日里她不是很谨慎聪明的么,怎么为老三求起情了来?
王妃正在思虑,上官枚一听便来了气,对王妃说道:“母妃,可不能听三叔的,他这是想在铺子里为所欲为呢,那铺子可是连着京里好几大家子的利益,掌柜的给换了就算了,如今又换帐房,三叔分明就是想中饱私囊。”
王妃也正是这想法,便对锦娘道:“你别搭理你三叔,他胡闹呢,你可别跟着掺合,一会出个啥事情又扯到你头上去。”
锦娘听了便看了眼门外,心里有些着急,嘴里仍是劝着王妃:“娘,其实我看三叔也没那么混,挺清白一个人,平日里只是懒怠爱玩了些,真做起正经事来还真是一套儿一套儿的,挺有主见的,反正他也就管半年,不如就依了他的,让他全权管着,半年后,成与不成他也没有借口了不走?”
“侄媳这话中听,王嫂,我家老爷最近可真是用了心在做事呢,您可别听那起子小人在您跟前儿嚼舌根,用老眼光看人。”锦娘话音刚落,果然见三太太一脸不豫地走了进来对王妃说道。
上官枚听三太太一进门,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脸上就沉了,对王妃道:“谁不知道三叔啊,平日里就知道喝酒狭妓,几时做过一件正经事,城东那铺子也不是没让他管过,管什么样儿的?差点就关门大吉了,先前就不该再答应让他再管,相公平日还呆在家里闲着呢,怎么说也是王府里的产业,凭什么让西府的人来管着,这也太不是个事了。”
三太太平日里虽是怯儒,今儿怕也是被三老爷赶来的,但她最是不喜人家说三老爷半点不是,她讲究的便是女子以夫为天,如今上官枚说话句句针对三老爷,心里就来了气,怪不得老爷让她来看看呢,果然是有人反对的,便对上官枚小意地笑了笑,说道:“世子妃啊,这事……你说的也有几分道里的,只是你三叔可是长辈,晚辈如此说他还是不好吧。”
上官枚先前的气就没消,这会子又被三太太一搅合,心中郁气更浓,说话语气就加重了:“三婶子,你怕是被三叔在家压制惯了,连他那混帐本性都看不出来,城东铺子可不是个小产业,真要被三叔弄败了咯,怕是难得收场呢,您还是回家管着屋里的一众妾室吧,在外面的事情,您就少操些心。”
三太太听上官枚当着自己的面骂三老爷混帐呢,不由气得嘴都乌了,指着上官枚道:“你……你……别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乱骂人了,哪有晚辈侮骂长辈的道理,王嫂平日里性儿好,由得你无礼惯了,今儿……今儿……”
“今儿又如何,难不成三婶子想代替母妃教训我么?哼。”上官枚不等她说完,便讥笑着截口道。
三太太确实也不敢教训她,只是一口气憋着进不得出不得,堵得心口难受,手也直抖着,坐了半晌,才赌气对王妃道:“王嫂,总归那帐房是要换的,你们应也成,不应也成。”
锦娘又趁机劝王妃:“娘,你看三婶子这样子,可别一会子气出啥病来,老夫人虽是被父王罚到佛堂里去了,但毕竟也是咱府里年纪最大的,这事要是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可又得怪您一碗水不端平了,说起来,三叔也就管着这么间铺子,诺大个王府,就算少了这间铺子又如何?难道还能动了咱们府里的根基不成?我说,您就依了三叔三婶算了,您啊,身子也不好,多养着,这些碎心就别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