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卷了一半后又忍住了,一脸的痛楚,却生生受着,冷华庭见了更是疑心,那边上官枚见了便吓得哭奔了过来,冲着冷华庭道:“你……你也太混帐了一些,别以为人家当你小,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说着人早就扑上,一把撸起冷华堂左手的衣袖,冷华堂手上火烧火辣的痛,头上汗都出来了,一时没来得及躲闪,让上官枚将他的手腕露了出来。

果然,那广袖下的手腕包了一层白纱,而茶水连那层白纱也浸透了,他忙想要卷下衣袖,王爷却是眼尖,沉了声问道:“堂儿,你那手腕子何时受了伤?”

冷华堂吱唔着道:“没怎么伤,那日骑马蹭破了些皮。”却是痛得紧咬牙关,那话听着就像是在抽气,王爷见了便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几下便拆了缠着的纱布,露出里面发红的一道整齐的伤口,一看便知是用刀器割伤的,而且,正在腕脉之处。

第九十四章

冷华堂顿时脸色一白,心里便有些发慌,下意识就想将手抽回。王爷却是抓得死紧,他又不敢运半点功力,只好任由王爷仔细查看着。

“你再说一遍,这伤是怎么来的?”王爷的脸变得冷峻了起来,双眼挟了寒霜,庭儿说,会让自己看到一些东西,难道这就是其中之一?这伤口一定来得蹊跷,而且庭儿定然也知道,这伤的来历,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演这么一出了。

冷华堂低垂着头,皱紧着眉头,一副心有苦衷,不愿多说的样子,脑子却是转得奇快,这事总得想个法子遮掩过去才是,不然,还真会引起父王的怀疑。

“我在问你,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快说。”王爷声音越发的冷冽了起来。

一旁的上官枚听着就气,扶住冷华堂的手臂对王爷道:“父王,二弟用开水将相公烫了,您不去叫太医帮他处理伤口也就算了,却还责骂相公,真真是伤人的不挨训,那被伤者却是被您如此怀疑喝斥着,您……也太偏心眼了吧。”

正低头沉思的冷华堂突然就抬了头,迅速地看了一眼上官枚,小声说道:“娘子,不得对父王无礼。”说完,又垂下眼睫看地面,便终不愿与王爷对视,一副受尽委屈也不能不孝,不管王爷对他如何的不公,他也会生受的样子。

上官枚听了更是气,大声道:“我要说,前些日子在大通院里时,父王就不信你,还将你的手臂给卸掉,如今又是如此还怀疑你,难道相公你就真的如此不受父王待见么?难道父王眼里便只得二弟一人才是亲生儿子么?”

王爷听得心一滞,上官枚句句锥心,却说得他心火更旺,以庭儿今日所言,那日茗烟之死还是值得推敲的,茗烟死得太过奇怪,怎么可能就被自己一脚给踢死了呢?自己练武少说也有三十年,那点子分寸还是有的,况且,之前茗烟气焰实足,并无半点受伤体弱的迹象,而堂儿一脚下去后,人就那样死了,如今再想来,怕是正好踢在了茗烟后背要命的穴道上了……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你一个作媳妇的应该懂得,公婆面前,不得高声之礼。”王爷第一次冷着脸对上官枚喝斥道。

上官枚听得一怔,王爷对她向来亲和得很,今日这语气可是很重,还和她说起礼仪孝义来……

上官枚于是眼含讥诮地给王爷行了一礼,“儿媳向父王陪礼,请恕儿媳方才不敬之罪,儿媳听了父王之言才明白,子女在父母兄长面前是应该遵礼守制的,但是,儿媳请问父王,方才二弟当着您的面砸坏屋里的东西,又拿茶水泼相公的,这又是遵守的哪门子的礼仪了?”

王爷听了就忍无可忍地看了身后的王妃一眼道:“你可是婆婆,管管她。”

王妃正觉得这事越发的奇异,听王爷这一说,才回过神来,忙对青石挥手,让她去叫人来,可等青石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王爷说了什么,一时楞怔,王爷这是要轰上官枚走呢,看来,王爷今天可算是动了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