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在自己穿到这具身体里后,自己的下意识里,就当秀姑是亲人,是疼爱自己的长辈,只是……思想也被尊卑位份所束缚,总觉着自己是主子,秀姑对自己好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分一部份心到她自己儿子身上去,自己也不喜欢,不愿意……这,何偿又不是自私的表现呢。
“别哭,别……哭,我……我不会死的,其实……昨天就……就想跟你说,在我心里,你就和喜贵一……一样……一样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只是……如今看你……看你生活得好了,少爷……又待你真心,便……便把心思放到喜贵身上了,做娘的……其实……其实是希望每个孩子都好的,所以……看到弱的那一个,就会…就会更上心一些,四姑娘……我不是不疼你……是……是觉着喜贵没你过得好,我便……更关心他一些……我……”秀姑吃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摸锦娘的脸,断断续续地对锦娘说道。
锦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那带血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心中又悔又悲又恸,秀姑的话说得模糊,但她却很明白秀姑的意思,以前怎么就没体会到这一点呢,有很多母亲便是这样,若是有几个孩子的话,总是有意无意的更关心那个弱小的一些,会对那个最弱的倾注更多的爱,有时,其他的孩子便会觉得母亲在偏心,其实不然,那只是每个母亲心里的一个美好愿望,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个个都能过得好,个个都能够出息,秀姑她对喜贵便正是这个心理,自己虽然在王府里四面楚歌,但毕竟有王妃和相公的疼爱,有丫环奴仆们服侍着,有锦衣玉食地供着,比起喜贵来,生活上何止强了百倍,秀姑正是因为将自己也看成了县她的孩子,才会……才对喜贵用更多的心思,才会期望自己也能帮着喜贵……
是自己亏待了秀姑的一片心啊,如今看秀姑一身血肉模糊,锦娘的心都快要碎了,摸着秀姑的手便直发抖。
因着过年,大家都在家里,街上行人很少,加之此处又是个僻巷,更是不见过路之人。
锦娘还要说话,暗卫便位起她道:“少奶奶,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说着拉起锦娘就跑,锦娘哪里放得下秀姑,哭着对暗卫道:“救潋我奶娘呀,救救她。”
正在这时,突然自四周围过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来,原本守护着锦娘的暗卫便护着锦娘往巷子里走,另一个便迎上了那群黑衣人,秀姑被孤零零地丢在了地上,锦娘大恸,开口大喊,“救救秀姑啊。”
护着锦娘的黑衣人忙捂住了锦娘的嘴道:“不要出声少奶奶,他们不会对秀姑如何的,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属下只能护着少奶奶安全了。”
果然,另外几个暗卫,加上赶车的那个,五个人与那群黑衣人打斗了起来,四儿和青玉两个机灵地呆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他们战作一团,便偷偷住巷子边上蹭,等他们一个不注意,便往锦娘这边跑。
一个黑衣人看到了四儿和丰儿的动静,便随着追了过来,看到暗卫护着锦娘在逃,便兴奋直追锦娘,四儿眼见着自己暴露了锦娘的行迹,又悔又急,那人向她冲过来时,四儿突然便身子一矮,一蹲身,便抱住了那人的腿,青玉趁机抓起手上的包袱便往那人头上砸,包裕里装的都是金银,份量自然不轻,但那人手一挥,一掌便将青玉打飞,撞在对面的墙上摔落下来,回手又是一刀向四儿砍去,正好砍在四儿的肩上,四儿立即晕了过去,那人一脚踢开四儿,又向锦娘追去。
这边五个暗卫渐渐不是那十多个黑衣人的对手,越打越脱力,那群黑衣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手高,下手又怪异,很快便又有一名脱离了暗卫的束缚,向锦娘处追了过去。
大年初二,大锦朝京城的某处巷子里,上演着一出十几个男子同时追杀一个弱女子的戏码,最让人奇怪的是,平日里怎么也会有人听到巷子里的动静,就算不敢出来管闲事,也应该有人报官吧,但事实就是如此,官府似乎全都放了假,而巷子两边的住户也无一人出来。
暗卫带着锦娘吃力的向前跑着,只想出了这巷子便是大街,总会有人发现,有人看到的。
后面追得越来越近,锦娘早跑得没了力气,根本就是暗卫挟着她在拖,脚上的绣花鞋早就不知道却了哪里,而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举刀就向锦娘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