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和丰儿听得眼睛一亮,一时喜不自胜起来,只有青玉,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忧急。

锦娘自回屋里睡了,而冷华庭却等席一散,便与白晟羽和冷谦几个一起去了白总督的书房,他们几个商议,冷荣之事怕是牵扯太大,应该送由皇上亲自审问处置的好,而且,如今二老爷明显是脱不了干系了,若让他知道冷荣落网之事,他必然就会潜逃。

白总督也觉得他说得很对,只是心中还是觉得疑点很多,便凝了眉道:“冷大人可也是皇亲,在京中地位甚高,怎么也难以相信,他会做那通敌叛国之事。若此事是真,会不会影响到你简亲王府?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冷华庭听得不由笑了,揶揄道:“这点世伯倒是不用担心,皇上绝不会给简亲王府抄家灭族的,谁家不出一两个败类,最多他这一支会被灭了,不过,对这一点小侄也是很想不通,真不知道二叔他图的是什么?”

当下,几人商定好,由总督大人派江南大营得力干将押送冷荣回京,路上一定要严密看守,既要防止冷荣自杀,又要防备有人来劫囚。

此事办好之后,冷华庭白晟羽正要离开,就听有人来报,说简亲王世子冷华堂到访,白总督听得一阵诧异,回头看了冷华庭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兄长心思可真重,既是亲兄弟,何必鱼和熊掌都要夺走,给兄弟留一点就成么?”

冷华庭没想到久混官场的总督大人竟然也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评语,不由呵呵一笑,心里却明白,他是在向自己表明心迹和立场,看来,这位总督大人也是精明得很之人,在京里怕也有不少眼睛和耳朵,对京中之事探查得很是清楚啊。

王公夫臣当中,不管地位和身份如何,能得皇上和太子宠信,那才是前途无量之人,以冷华庭那日在殿中的表现,很多人都清楚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所以,白总督才会弃简亲王世子而护华庭。

冷华庭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激地看了总督一眼,只此一眼,白总督心里便有了底,也不避讳,挥手让人将冷华堂请进来。

冷华堂一身风尘扑扑,脸上还有些倦容,看来,他这一路赶得很急,一进门,看到冷华庭和白晟羽几个都在坐,不由愣怔了几秒,随即脸上又带了温润优雅的笑容:“原来小庭已经到了,大哥还正担心你会在路上出事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样,当人不知道,他是最可能策纠谋杀自己之人呢。冷华庭连一个微笑都欠奉,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当一只苍蝇嗡嗡飞过,神情淡漠得很。

当着白总督的面被他如此漠视,冷华堂面上很不好看,却又装作大度,不与他一般见识的样子,脸上笑容不改,对白总督一辑,“小庭自小任性,若有何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明知道华庭只会对他无礼,他偏要装大度反来向总督求情,这让冷华庭听了嘴角直抽抽,免为其难抬眼看冷华堂,那眼神却含着无比的厌恶,冷华堂被他看得一噤,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喃喃道:“小庭,你就不能对大哥好一点么?”

白总督感觉这两兄弟有即将吵起来的架式,毕竟是在他府上,弄出了事也不对,忙打圆场,茬开话提:“世子连夜到此,可是基地上出了何事?”

冷华堂脸上就露出为难之色,眉头皱得老高,无奈道:“父王在府上突然病倒,华堂初来乍到,对基地上的事情又一窍不通,无人带领,甫一接手,还真不知从何做起,昨儿那台织布机还好,但纺纱机子,却是怎么也开不起来,那些个开了多年的老师博也找不到症结所在,听说当年,那位建基地的奇人曾经传下一位记名弟子,对此机械粗懂一二,只是那人早便离开了基地,后人也不知道居于何处,华堂想请世伯帮忙查找一番。”

白总督听了便很遗憾地叹了一声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家人,你父王曾经也寻过,找了多年没找到,你此番初来,怕是不知道此事,那人一是离了基地多年,技艺是否还在也是未知,就算在,是否又传给了后代,更是未知,世侄此番怕是要失望了。”

冷华堂听了果然很失望,不由求助地看向冷华庭,冷华庭皱着眉头对他翻白眼,觉着自己与他呆下去,定然抑制不住要发火,不如快些离开才是正经。

他对白总督抬手一拱说道:“世伯,华庭今日疲累了,先去休息。告辞。”

白总督也知道他们兄弟不对盘,便笑笑应了,白晟羽也与白总督管行礼告辞,又对冷华堂行了一礼,却是似笑非笑道:“二姐夫,其实,你们若是解决不了,倒是退出便是,基地停机一天,对朝庭那便是一大损失,你们总占着不出来,四妹夫也不好进驻,哎呀,人嘛,谁也不可能是全才,二姐夫不懂机械也不是什么丑事,只要有自知之明便好,小弟多嘴,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