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湖杀戮的日子,意外的过得充实,这让他始料未及。
唐烆仰视着自己最新的劳作成果。
深入地基地粗壮房柱上雕刻着凶猛野兽,房梁搭建成最稳固的三角支撑屋顶,宽广地房间四面木壁朝内是光滑竖纹,朝外依然披着厚实树皮。
屋顶有五层,由圆木和晒干地野草相互叠加而成,再大暴风雨也吹不跑淋不透。他唯恐单调,窗棂门框边缘都雕着飞禽展翅翱翔,窗户支架不是光秃秃地木棍而是收拢羽翅地长嘴池鹭,门环是长牙舞爪地兽中之王,处处透着灵气,刀刀都是粗狂野性。
前车之鉴太惨重,他还特意在不远处用内力冲击河底,腾空水幕中,摇晃地地面上,房屋屹然不动安如泰山。
唐烆嘴角微微一点笑意,一扫连续多日的阴霾和不甘,满怀地雄心壮志,恨不得马上让蜀玉看看他多日来努力的成果。性急匆匆地找到蜀玉之时,对方正缩在树荫边酣睡正甜,身下是他试手家具之一的木雕藤萝缠狐躺椅。
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树叶落得人满头满身,斑斑驳驳晃着暖晕。女子眼眸半磕,娇颜夭桃浓李,唇瓣含笑,腻鼻浅呼,绀发浓于沐。侧躺地懒躯上盖着他那已经洗得有点泛浅地开襟云纹长罩衫,玲珑地身段偶尔从薄衫下透出一二,端得是香簟爽眠,幽韵撩人。
周围的风很轻,卷着不知从哪来的桂花淡香,藤椅下摇曳地草叶都带着杏色,暖意融融。男子只觉得舌尖滚着一丝蜜糖,忍不住偷偷舔 舐,细细品尝。就这般远远地望着,察觉不到日光的流逝。直到周身凉意缓来,他才被惊醒般地动了动腿脚,加重脚步一步步踏近。这些时日,只要这脚步声出现,就代表唐烆在靠近。
等到蜀玉醒得有点迷糊神色,他才轻声笑道:“这般睡了不怕着凉?”
蜀玉习惯性的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衣衫,这才慢悠悠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了。今日是十五,吃了晚饭可以去赏月。”
“赏月?”蜀玉晃晃头:“你又不是那酸溜溜地儒生,看着明月还能赋诗作画不成?”
果然还没清醒。唐烆等她起了身,一手举起那椅子带头往两人住的山崖行去:“你这般千金小姐不是最喜爱书生为你们写诗么?听闻诗句中常有将女子比作月中嫦娥,让人望而感慨。书生们恨不得能够自己建座广寒宫,将娇媚女子藏纳其中,谱写才子佳人美妙姻缘。”
蜀玉嘁了声,举袖掩唇哈欠:“嫦娥性子何等高傲。本就是天界仙子下凡,容貌端庄秀丽,后羿都留她不住,更无论凡夫俗子中那些只会写些勾栏诗词地穷书生。再者,就算真有女子国色天香,也是不会自喻广寒仙子。”
唐烆一愣:“为何?”
“一座冰冷华美地宫殿,一位孤寂傲然地女子,养了一群白白胖胖肥肥嫩嫩地兔子。每日除了追忆一番人间地情爱,就是听远方健壮木工伐树声。一日两日还好,长长久久就真真无聊无趣且悲凉了。”
唐烆噎了下,怪异地望着她。
蜀玉眨巴眼睛:“啊,别误会。我没有借机说你是伐木工。你看,我即不是住在宫殿,养的兔子也是为了吃而不是为了抱在手中当作玩物。你也不是吴刚,至少,”她将对方上下左右瞄了瞄,笑道:“你的身子应当没有吴刚那般……壮实。嗯,吴刚每日里伐木,心胸应当比较宽广。你这般身材相比可能瘦弱了些。不过,练武之人,骨头肌理都是精干非常,算是美男子的典范了。”语无伦次的,估计瞌睡虫还没完全溜掉。
难得见到对方这么慵懒迷糊一面,唐烆索性顺着她的话道:“吴刚不会建房子。”
“对。”
蜀玉点头,又行了几步才醒悟过来,笑眯眯地问:“你那木屋盖好了?”
唐烆道:“算是吧。”
蜀玉笑道:“你这般神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