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溜儿看过去,只见得在渺的这一番话之后,那些被用铁链子拴在墙上的人,都成了遭了寒露的茄子般的蔫了下来,顿时,便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跟这个被毁了容的女人一样,一直期许着,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渺,他们,是谁?”
别急,别急,我一位位的帮你介绍。
见我既不觉得害怕,也不露出同情的神色,渺的心情不禁一好再好,牵着我的手,一边儿走过那些人的面前,一边说道,“这些呢,都是二姨娘身边儿亲近的人,什么陪嫁丫鬟啦,通房丫头啦,表哥,表叔,弟妹兄长什么的……”
她没有孩子么?
稀里糊涂的听渺说完,我不禁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这么害丈夫的嫡妻,图得什么?宠爱?她已经有了啊?地位?她要了有用么?
看你这话说得,二姨娘怎么会是不下蛋的母鸡。
似是早就想到了我会问这个问题,渺勾着唇角,指了指自己的唇,表示我亲他一下,他才继续说,“二姨娘可是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漓相
啵——
好奇害死猫,不得不承认,想出这话来的人,是个人精,面对被渺勾起来的好奇心,我想都不想便凑到了他的面前去,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罢?”
你也知道的,你家渺我是掌兵的人,对自己手下兵将,从来都是当自家人一样的,对不对?
渺笑着把我横抱了起来,故意用一种佯装悄悄话,却是能被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想那些兵将们,也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终年的跟自己家的妻妾们分别,也是很可怜的,对不对?于是呢……恩,我就很好心的把二姨娘的生的那两个女儿,送去劳军了……”
畜生!那可是你的妹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一时间,原本蔫在地上的几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继而,便是此起彼伏的谩骂,朝着我们扑面而来。
我畜生?你们这些陷害嫡妻的人,有资格骂这两个字么?!
顷刻间,渺周围的气压便降了下来,冷得我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好好记明白了!我娘是嫡妻,是主子,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抬了姨娘,在嫡妻面前,也只是个婢子!是奴才!我这嫡长子把你们这些奴才生的奴才送去劳军怎么了?我就是把他们都拿出去发卖了,也断没有人能说出我一个错来!”
被渺这么一震慑,几个骂粗口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渺这话说得,是没错的,在凌国,一家之中,只有嫡妻嫡子,才能算是主子,只有嫡子才能有资格分家产,妾室,只能算是奴,算是一家之主的私有财产,送人,发卖,全凭喜好,死,不入宗族的墓地,不可跟夫合葬,夫死不得改嫁,若遇到继承家业的嫡子善心的,许会辟一处小院终老,差些的,送去庵子出家,再不济的,便会被卖掉……妾室所生的庶子,娶妻不得娶世家嫡女,若与嫡子相处的好的,分家之时,许会得到一些田产,自立门户,不济的,也免不了被卖了为奴的命数,妾室所生的庶女,不得为正妻,不得入宫闱,有些姿色的,能好运找个好些的富人家做妾,但若是惹了继承祖业的嫡子不悦,被卖去为婢,那嫡子亦不会被人说是有悖伦常。
渺,那,那个男的呢?你该不会是送去别绪楼了罢?
因着娘亲的遭遇,我对这些家伙也是不喜的很,索性,便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前些时候,听西陵无意间跟我说起过,我娘在司徒月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是先皇赐婚的正妃,就算是到了后来,那个司徒月喜新厌旧的立了别的女人当凌国的皇后,我也应该算是嫡长子,那个老混蛋现在的皇后生的皇子,是在那个劳什子皇后还是个婢子的时候生的,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庶长子,依着凌国的律法,本是不应该被立为太子的,当年,司徒月让人把我丢出皇宫,怕也只是为了给那个庶长子清除障碍,扶他登上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