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用试了,莫说是铁链子,便是金刚钻,这针,也是扎得透的。
长白一边答应着,一边从我的手里取了针,放回了原处,合上了盖子,“主子还不曾学拿针,还是小心些好,若是被这针扎了,可不是出几滴血那么简单的。”
哦,那好罢。
我点了点头,接受了长白的劝诫,好东西归好东西,但,若是一个不小心,弄伤了自个儿,那可就不划算了,“哎,长卿,你准备好了没?”
这,这可是传说中的银狼啸月针?!
长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那盒子半分,眸子里的灼热,几乎让我觉得,他是看在看一个绝世的美人,而非一套骨针,“是的,一定是的,这一定是那套传说中,不知所踪了上千年的神针!银狼啸月针!”
这雪园里的宝贝,可多了去了,一套针而已,长卿,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看着长卿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的样子,长玉不禁失笑,一脸好意的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主子床上的纱帐,都是天山雪蚕丝织的,若是遇了危险,只消从里面合了帐子,劲弩都射不透……”
咕嘟——
长卿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是他抓狂的挠着头发的哀嚎,“这是什么世道啊!那可是天山雪蚕丝啊!旁人得了一根做诊脉的悬丝,都是当宝贝般的,这,这里竟然拿着织成纱帐!让不让人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允你去抽一根下来,当诊脉的悬丝就是了,吵吵嚷嚷,大惊小怪的,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我笑着戳了戳长卿的额头,心下里却是对长玉的细腻心思感叹不已,不愧是摇身边儿的人,连拿捏人心的本事,都这般的如出一辙,再想想长白,恩,果然还是长白比较适合我,不然,我怕是给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长玉,这骨针放在盒子里是好看不假,可终究是不好拿的啊,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装盛了么?”
回离主子的话,若不想用盒子装盛,只消用盒子里面的垫布缠了,放在衣袖里便可,那布是用金蚕丝织的,看似柔软,却是能水火不近,刀枪不侵。
长玉点头答应着,敞开木盒的盖子,帮我演示了一番,该如何缠骨针,才能既不让针芒露出来伤到自个儿,又能不打开缠布,就取出针来,“离主子要不要自个儿动手试试?”
好。
这可是关系到能不能用针当武器自保的大事儿,我这怕死的人,自然是不会马虎,从长玉的手里接了缠布,放到桌子上,反反复复的打开包裹了五六次,又试了十几次不打开缠布,便从一端露出扁柄的地方取针出来,待觉得手熟了,才罢了手,“一时半会儿的,也就这样了,走罢,去地牢。”
我家主子说,地牢太潮湿,对离主子的身子不好,已经让人把那个放暗箭的人贩押去试药的院子了。
长玉恭敬的后退了一步,给我让出道儿来,顺带着告诉我,摇对我的体贴,“主子走之前,已经特意过去把那人的内功废去了,离主子拿那人练针也好,试药也罢,都是不会有危险的,此时的那人,也只有危言耸听和谩骂的本事,离主子听了,只当是犬吠就好……”
走罢。
想到摇的好,我不禁心里泛起了甜来,他从来都是会宠着我的,这种宠,不似西陵的温柔,也不像渺的张扬和霜的霸道,他待我的好,只让我觉得,如春日里的细雨,润物细无声,我看不见,却处处都在,时时都在,哪怕是我张开手心,合上眼眸的时候,也绕在我身边。
过了摇的院子,我便在试药的小院里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放暗箭的刺客,他被绑在一个木头的架子上,手腕、脚腕和腰身都被缚着,呈一个有些夸张的“大”字型,垂着头静默着,周身未得半丝布帛的遮挡。
你们不是对他用过刑了么?这身上,怎得半点儿伤痕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