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长白的腰身不敢出声,只张了嘴,用唇语跟他问询道。
降雷的目标太大,带着它我们没法藏身。
长白知我看不懂唇语,便扯了我的手到他面前,在我手心里写字告诉我,“降雷不是那些傻马,它会保护好自己,然后去大营里给我们求援的。”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当然相信,降雷那贼精的马,不会有危险,可是,带着我这么个半点儿武技都没有的人,长白,能躲得过那些隐在暗处的斥候么?我第二次有了讨厌自己的念头,之前,不能跟了人进去凤城救西陵,现在,又要变成长白的拖累!我真不该那么懒,为了睡懒觉,就一直拖延跟霜学武技的事儿的!
信我。
长白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了这两个字,然后,小心的帮我把手掌并拢了起来,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然后,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嗡——锵锵——
两道箭矢从不知什么方向射了过来,被长白挥起的剑斩落地上,长白一手抱着我,在草丛里打了个滚,隐入了另一边的草丛,从腰带里拿了一支女子尾指粗细的竹管出来,含了一半进嘴里,冲着箭矢来的方向轻轻一吹。
距离我们刚刚所在的位置约莫十丈远的地方,发出了一个人的哀嚎和若干人的惊呼咒骂,长白一边侧耳听着,一边带了我换了个草丛,“少说有二百人,主子,身上带毒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怒杀
只有药,没有毒。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用唇语告诉长白。
哎,可真是丢人,我明明是个从毒入医门的人,到了危难的时候,身上竟然拿不出半瓶毒药来!
这阵子只忙着治伤救人了,嫌那些毒药带在身上占地方又麻烦,就都放在了摇给我准备的药匣子里锁着,这下儿,可是真真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
可惜,不能把他们的命都留下了。
长白在我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折叠的小弩,拼装好后,安上了五支箭,对准发出人声的方向,扣动了一个扳扣。
这五支比寻常弓箭短了许多的小箭飞掠而去,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儿的破空声响,紧接着,长白捞起了我,猫着腰闪身到了另一边的草丛。
对面传来了重物触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怒气冲冲的大骂,再然后,十几支箭矢准准的扎进了我们刚才藏身的草从,钉在地上,没进了地面半截的箭身,那弓的硬度,可想而知。
看着那十几支箭矢,长白的眉头本能的拧了拧,动手给那把小弩又装上了五支箭,对准一个方向射出,环着我腰身的手臂微微使力,不惊动一片草叶的带着我跃上旁边的树顶,藏身在了树叶之中。
居高临下,透过树叶的缝隙,我看到了刚刚攻击我们的那些人,穿着黑衣的一小片,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但,却是能分辨的出,被丢在一边的七个人是已经没救等死了的,他们的喉咙上,都贯穿着一支小小的弩箭,没有溢出半点儿血来,脸色,已是被憋得铁青。
长白,这是木络树,附近百步之内肯定会生长奇拉果,如果能寻来,我可以配出七步醉,只要找好风向,用火焚了,就可以把他们都放倒。
我习惯性的环视了一下我和长白所处的环境,却意外的发现,我们藏身的树,是一棵能用来做迷药的木络树,忙伸手扯了扯长白的衣襟,以唇语告诉了他我的发现,“你帮我找找,一种贴地长的红色果子,婴儿拳头大小,紫色的叶子。”
长白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便眯起眼来,往四下里找去。
不多会儿工夫,便给了我回复,指了指远处的一个草窝,在我的手背上写字问我,找到了,要果子,还是要叶子。
三片叶子,一枚果子。
我满心欢喜的用唇语告诉长白,便动手从我们藏身的木络树上扯了几片叶子下来,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