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宝贝儿,你可真是不会说谎。
浓妆艳抹的女人呵呵的笑着,仿佛要把脸上半指厚的粉都震下一层来,“天下谁人不知,现在,陵王殿下正住在皇宫里,待到元月十七那一天,就要跟陛下赐婚的元丰郡主大婚了!我便是信了你,送你去了陵王城,也见不到陵王殿下,讨不了赏钱!哎,说来可惜,陵王殿下和王妃殿下那么一对璧人,竟是,就要被陛下的一道赐婚圣旨毁了姻缘去,真真是……作孽……”
作者有话要说:
☆、罗妈妈
听浓妆艳抹的女人说我和西陵是一对璧人,还惋惜我们被上官信那个混蛋所阻,没法儿在一起成就姻缘,我不禁,觉得她顺眼了许多,恩,其实,仔细看看,她长得也不算很丑,就只是粉脂涂得多了一些,粉脂的质量差了一些,有些呛人罢了。
是呢,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他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作孽了。
我笑着向后倚在了墙板上,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蓦地,手颤了一下,欣喜,随之而来!印鉴!霜给我的,易乐庄的印鉴!我怕给旁人拿了去,一直盘在发髻里的,长洛翻我的衣裳,没有发现,没有拿走!
这话,跟妈妈眼前说说,也就罢了,跟了外人,可万万说不得!不然,怕是要掉脑袋的!
听了我的话,浓妆艳抹的女人顿时一手挥着她那香味儿呛鼻的丝帕,一手捂着嘴,笑得弓起了腰,“你可真是对我的胃口,小宝贝儿,来,过来坐,跟妈妈好好儿的说说话儿……你啊,也是个命苦的,要不是碰上个只认钱的哥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里来……只可惜,妈妈我也是个给主子卖命的,没法儿因着喜欢你的性子,就不让你接客……”
我说了,他不是我哥哥。
我暗想,这老鸨,倒是比别绪楼的管事要通情达理的多,恩,索性我身上还有霜给我易乐庄的印鉴,不如,就跟她打个商量,让她跟我去一趟易乐庄,跟管事要钱出来给她,抵了我的赎身钱,这样,我不用再琢磨着要如何逃跑,她,也跟她的主子,也能有个交代!
呵呵,也难怪你不肯认他,我若是有这么一个把我卖了的兄长,也定得怨恨他一辈子。
听了我的话,浓妆艳抹的女人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身边的被子,“我被爹娘卖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小呢,那一年,发了兵乱,种在地里的粮食,都被凌国的当兵的人抢光了……我家里七八口人都没有饭吃,眼见着就要全饿死了,我爹娘为了多卖几个钱,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就把我卖来了青楼……说来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已经有了相好,若不是被卖来了青楼,我们,怕是早就成亲生子了……哪里会……”
你的那相好的,现在还活着么?
许是这老鸨的过去比我还惨,对我和西陵的事儿,又态度很是合我的意,对她,我便本能的有了些好感起来,当下,便琢磨着,如果,她的那相好还没死的话,定要成全他们,“啊,对了,妈妈,怎么称呼你?”
你啊,就叫我罗妈妈罢。
罗妈妈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便又笑了起来,只是,我隐隐的觉得,她的这笑,比哭,还要难看,“那人啊……呵呵,活着呢,只是,已经是旁人的丈夫,别人孩子的爹爹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痴情人,原来,我的西陵能不畏强权,非我不娶,我,是如此的幸福,“我知你帮你的主子经营这楚馆也是不易,有些事儿,由不得你做主,这样,你带我去一趟城里的易乐庄,那人多少银子把我卖给你的,我让人十倍的给你补上,可行?”
那人,当真不是你的兄长?
见我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罗妈妈先是稍稍一愣,继而,便看着我拧紧了眉头,“那人把你卖了三百两银子,你……这样罢,我也不用你给我十倍的钱,咱依着馆子里的规矩,卖价的三倍,九百两,让我跟我家主子能交代的过去,就行!”
你看我跟那人,长得有半点儿的相像么?
听罗妈妈肯应了我的所请,同意陪我去一趟易乐庄,我的心,稍稍暖了暖,异地他乡,陌生人,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听我一句请求,这人,值得我报答!我打算,待我回了陵王城去,跟西陵见了面,就求他帮忙,让他帮我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