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天明显已经比刚才的时候适应了许多,至少,拿筷子的手,已经不再抖了,他夹起我放到他碗里的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嚼着,像是恨不能把那鱼嚼上一千下,都不会嚼烂咽下般的不舍,“主子是想让修天早些去,早些把王后迎回来么?”
今晚早些睡,明天一早,你便带着人启程罢。
我自然是希望罗修天早早儿的把我的西陵迎回来,跟我好好儿的过日子!西陵还不知我没死,定日日过得难捱,我哪里舍得,让他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朝
用过晚膳之后,我便让罗修天给我取来了纸张和锦盒,然后,没让任何人看的折了一只纸船,放在了里面,唔,一如既往的丑,咳,倒不是我小气,不舍得给旁人看,而是……这纸船折得的确是丑,像西陵那般的,看我哪儿都觉得好的人,都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旁人?恩,好罢,我承认,是觉得有些丢人,这么大个人了,还连只纸船都折不好,连些稍稍聪明点儿的岁的孩子,都不如……
让长白把锦盒封好,交给罗修天,我便爬上了床榻,侧身倚在软枕上看起书来,这书,是我刚刚在书架上发现的,讲得是雪族的医术,记载的,尽是些奇妙的医术,书的边角上,还有用不同颜色的笔墨标注了的一些心得,从字迹来看,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写下的年份有些不一,有的,略显稚嫩,带着些歪歪扭扭的孩童娇憨,有的龙飞凤舞,带着些少年轻狂的骄傲,还有的,带着些沉滞抑郁,落笔间,断续犹豫,仿佛,有心事压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主子,时候不早了,明天修天要在早朝上宣布带人去祁国给主子求亲的事儿,于理,主子是该在早朝上露一面的。
长白拿剪子剪了一截已经烧散了的蜡烛芯下来,侧身在我的床榻边上坐了,伸手帮我掩了掩被子,“罗羽国双王执政由来已久,这些年,主子都没在罗羽,属于暗王的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着没人坐的,主子这乍一回来,就要让治理了罗羽这么多年,极得罗羽臣民信服和推崇的明王去往关系一直都算不得好的祁国求亲,求亲的对象,还是祁国的皇帝……这若是放在不知主子跟西陵公子关系的人来看,怕是要以为,主子这是要夺权,故意置修天于死地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给不知情的人来看,的确是,我要让修天去送死的。
我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长白,长白向来细心,有很多我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得通透,然后,给我合适的建议,这,让我很是欢喜,很是放心把事儿交给他来做,“你说,让我去明天的早朝,是要让我表现出,对修天……”
修天也不是做了一天两日的明王了,长白相信,只要主子肯去了早朝,他就定能给主子铺好路,让一切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手里接了书,好好的收在了一边,扶着我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主子是长白见过的,最最聪明的人,长白相信,明天,主子定能让满朝的文武,都心甘情愿的臣服恭敬。”
你陪我睡。
我揪了揪长白的衣摆,不让他去另一边的小榻上睡,“唔,还有,你给我缝得荷包,被长洛那个坏东西卖我去楚馆的时候,一并偷走了,你得再给我缝一个。”
长洛……真的把你卖去了楚馆?!主子,你让人带信回去给雪园,信里面说的,不是为了随便编个理由,跟江将军他们划清界限才编出来么?!
听了我的话,长白猛地瞪大了眼睛,继而,还捏着我被角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起来,我感觉的到,他,很生气,“你……在楚馆的时候,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那……楚馆里的管事,有没有迫着你……”
还好有霜给我的印鉴!不然,我怕是真就要倒霉的被困在那里,求救逃跑都不得了!
说起长洛,我忍不住便一股火儿冒了上来,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也是罗羽国派出去的细作,所作所为,均是为了挑起祁凌两国的矛盾,好方便罗羽坐收渔人之利,可……知道归知道,倒霉的人,是我自个儿啊,我哪里就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去!
这混蛋!我明明警告过了他,不准做伤害主子的事情,他竟敢,竟敢……
长白明显被气得不轻,我敢说,若是此时,长洛在他面前,定会被他狠狠的揍上一顿撒气。
好啦,你再生气,发生过的事儿,也不可能没了,把你气坏了,我可心疼。
我抱着长白的胳膊,把他拖上床榻来,然后,解了他的衣裳,钻进了他的怀里,唔,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养成了不穿衣裳睡觉的习惯,说起来,这习惯,还是西陵给我惯出来的呢……我以前怎就没发现,我生活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里,都是西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