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等人一看马汉和焦冶沉浸在研究的氛围中,再也顾不别的。众人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永淳一直缠着李壹,问:“那个马克说:侃油斯匹克,你说:饿累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饿累透???”李壹低头想了一会,旋即明白了过来,当时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永淳脸挂不住,当即狠捶李壹一记,骂道:“骚包什么?你不说,我还不稀得听呢!”朱厚炜见状笑得直打跌,险些从马摔下来。
是夜,通夷官署内灯火通明,朱厚炜、钱通在此设宴款待马汉,众人皆向马汉、焦治敬酒,慰其功劳。永淳红着脸小声问马汉道:“马汉先生,你白天和李壹说的那句:侃油斯匹克……”
正在这时,外面匆匆地跑进来一名太监,那太监对朱厚炜、永淳草草施了一礼,附耳对朱厚炜说了几句,只见朱厚炜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起身向永淳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出门而去。永淳出门不久后。朱厚炜便差人传李壹过去问话。
一路李壹心里七八下的,待推开朱厚炜住处的房门后,发现谢迁、永淳也在屋内,气氛十分凝重。朱厚炜抬头一瞧见李壹,便起身迎了过来,低声说道:“刚才宫里来人传话,说父皇病重,要我速归。请李兄帮我参祥参祥。”
李壹与朱厚炜过来,围桌坐下。他定定看着谢迁,问道:“不知谢大人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谢迁闻言双手一摊,故作轻松地答道:“无他,父病当速归。至于殿下有没有其他想法,老臣便不知道了。毕竟是皇的家事。作为臣子是不能参与的。”
李壹心里明白,这位谢大人在事态尚不明朗前,不持任何态度,无疑是正确的。想清楚了这一层,李壹微微一皱眉,沉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殿下,就依着谢大人所言而行。”
谢迁“咦”了一声,一脸奇怪地看着李壹,问道:“李壹!老夫可什么话也没对殿下说呀?”
“呵呵,是么谢大人?那我怎么听出了两层意思?”李壹问。
“有意思!老夫倒想听听是哪两层意思。”谢迁不动声色地说道。
“无他,仅八个字:不争不抢,床前尽孝。谢大人,小子我说的可对?”李壹一脸平静地看着谢迁。
谢迁叹了一口气,长身而起,径直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叹道:“不争是争,对即是错,错即是对,这世间哪来恁许多对错。老夫老矣!年轻人要多想多悟才是。”言罢飘然而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朱厚炜一脸迷茫,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好了!殿下不要再多想了,赶快回京照顾圣要紧。”李壹见状出言提醒道。
朱厚炜这才醒了过来,连忙拉起妹妹向门外走去。李壹把兄妹二送至大门外。永淳挣脱兄长的手臂,向李壹跑了过来,眼里充满了泪光,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李壹轻轻咳了一声,温言安慰道:“你不要着急,皇吉人天相,想来不会有甚大事。待这边的事情一有眉目,我便即刻赶回来。”永淳温顺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有点不踏实,又叮嘱道:“二哥和我已心乱如麻,有许多事还须你帮我们拿主意,千万别耽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