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的脸青了,听到我们这里的动静而把注意力转过来的沐止薰笑:“薏仁,也亏得你在这深秋还能找到这许多花瓣。”
容弦也笑:“薏仁有时行事如同暖阳,心思单纯可爱。”
我呆立在原地,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我自己。
等到上菜了,容弦宣布宴席开始的时候,我对自己的痛恨已经远不止抽死自己这么简单了。因为那满身又香又浓的味儿,摆在我案几上的菜色的菜香味儿完全被掩盖了,你可以想象,当你夹起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肉,而鼻端闻到的是浓郁的数十种香花味儿和脂粉味儿再加一丝肉味儿融合在一起的味道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妙感觉。
我一边捏着鼻子忍下作呕的感觉一边吃饭,这一顿宴席,我吃的很是伤神。
宴席结束后沐止薰被沐温泽缠着走了,容煌和容弦还有要事相商,暖阳早睡的口水直流了,创造了一个大好机会给我和苏夏。
我一直是很钦佩容弦的,任着我们这些外国人把他的皇宫搞的乌烟瘴气不说,还对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不合时宜的男女情爱睁一眼闭一眼。就譬如我和苏夏现在这个光景,他送我回果香阁,如同平日一般拉着我的手,但是分明刻意的同我保持了距离,还用手绢捂着鼻子。
眼见着果香阁就在眼前了,我还一点便宜没捞着,我怒视他:“苏夏!这么难闻吗?”
他勉为其难的把捂着鼻子的手帕拿开一角,笑:“不是,不难闻,只是过犹不及。”
做人不能这么失败,我当下焉巴了。
苏夏瞧我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踟蹰了半晌,最后慷慨就义一样的拿下手帕,蒙住我的眼睛,我的小心肝一阵乱跳,等待他的接近,结果等了半晌,他皮肤的热度倒是贴近了,但是却感受不到一丝鼻息,我心里明镜似的,想了一想,立刻怒了:“苏夏!你竟然屏气!我有这么臭吗?!”
我唰啦一下把他的手拿下我的眼睛,他讶然于我的举动,忘了屏气,十分不巧的吸了一口香气进去,然后我眼见着他鼻翼扩张,正要躲闪时已来不及了,他哈啾对着我就是一个大喷嚏,我立刻感受到了一阵沾衣欲湿的杏花雨和拂面不寒的杨柳风,他拿着他那醒了鼻涕的破手帕就要往我脸上擦,我一阵哆嗦,忍无可忍的将他踹了出去,当下立刻奔回果香阁,将供着小苏夏的三支香撤成了两支。
22打马吊
沐止薰在谙暖皇宫的第六个日头上终于收拾包袱打算回琉璃国了。
我很雀跃,沐温泽很萎靡。
这几日来他联合着沐止薰不知破坏了我和苏夏几次,如今沐止薰一走,他算是孤军作战了。而我真真是要一路高歌,恨不得用歌声直接把沐止薰送回老头子身边。
沐止薰走的那日恰逢秋分,容弦摆出一副大阵仗来欢送他,他喝了容弦的一杯薄酒,过来和我们道别。
沐温泽眼泪滴答滴的一副小可怜样儿,沐止薰摸了摸他的头,叮嘱了几句,便朝我走来。
我压下很想要翘起的嘴角,唔,不能笑不能笑,用力把两边的嘴角往下拉出一个簸箕状,再做出一副哭丧的表情。
沐止薰在我面前停了很久,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最后什么都没说,瞪我几眼便大步转身上马走了。
我眼见着沐止薰的车队在一片扬起的尘沙中逶迤而去,回果香阁抱着呱呱就去找苏夏和暖阳,因为怕沐温泽这孩子太过思念沐止薰而伤神,还特意拉着他一道。
我们四凑在一起无所事事,彼此大眼瞪小眼。最后苏夏神秘一笑:“我们来打马吊吧。”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暖阳好奇的问马吊是什么,沐温泽惊恐的指着苏夏直喊斯文败类。然则我们仨虽然初初表现各异,但在看苏夏演示了一遍马吊的玩法后,都同样彻底沉沦了,连沐温泽这满口仁义的小古板也给迷住了。
我之所以知道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