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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光为例。

光学之中,有一条被地球人称作“费马原理”的神奇定律——光传播的路径是光程取极值的路径。这个极值可能是最大值、最小值,甚至是函数的拐点。提出它的那位学者,正是“有一个绝妙的过程但写不下”的费马先生。

费马原理在提出的最开始,是一个不大准确的版本——光线传播的路径是需时最少的路径。最简单的例子,光在空气和水中的传播速度不同,因此有不同的折射率。若是有一束光穿过水,其照射方向就会发生改变——处在空气之中的人就会看到光的“弯折”。

但实际上,光所去的那一条“曲折”的路径,在“水下”的部分,比原本的“直线”传播路径要短——这是因为,光在水中速度更慢,消耗更大。光会选择消耗更小的线路。

而在大部分情况下,“消耗最小”的线路,就等于是最快速度最短距离的一条直线。所以,这个定律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理解为“光总是直线传播”。

但是,这并不是铁则。

对于某些状况,光线传播的路径所需的时间可能不是最小值,而是最大值,或甚至是拐值。生活的环境乃至眼睛的结构。

而就算大家空间感完全一样,眼睛所接收的电磁波频段不同,同样会导致看到的世界不同。

比如说,若是有生物的眼睛接受的是微波,那么在它眼中,所有塑料制品都必然是透明的。

或许在某些种族看来,人族的皮肤是透明的,内里半透明的内脏栩栩如生呢。

单纯靠写实的绘画,很难完成直接的交流——因为大家看到的,未必是一个“实”。

任何生物的眼睛都会欺骗自身。

至于抽象的绘画——那就回到另一个问题上了。

对面如何能够理解你的“抽象”?

相反,一些简单符号所传递的逻辑——某些无比重要却只能“不言自明”的概念,却是这个宇宙最为接近“真”的东西。

比如,任何人都明白,但任何人都不能解释的“数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