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将喻思弋的思绪一点一点扯远,算算时间,简随心今年也才八、九岁,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已经入了魔界,若她真的已经进入魔界,修炼了那邪门功法,自己又当如何?想到这未知的一切,喻思弋低低的叹了口气,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左手手腕,依旧空荡荡的无一物。

思索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极响亮的鹰哮,喻思弋心头一惊,急忙从床上翻身起来,指尖一点,一丝灵气便顺着夜风飘了出去,不过片刻,她眼前就浮现出一副画画——竟是祝寇亲自过来了!

她还是低估了荀天星在祝寇心中的地位。

喻思弋视线在房中扫过,最后落在书桌前的纸笔上,心下略微思索,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便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需得赶在祝寇到达之前离开,否则等人到了,那时候替不替荀天星养魂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碍于时间紧迫,她无法在信中交代过多,只说自己此次出关对于天地道法领悟更深,需下山历练一番,至于要去何处游历,则只字未提。

她前脚从后门偷偷离开,祝寇后脚就赶了过来,深更半夜扰人清梦,喻文犀面色不太好,想他喻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却因着一个同门情谊,思弋便总得替那荀家小女儿养魂,这祝寇还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真是看了就叫他心生不喜。

冯珂早在听见祝寇声音时就去了喻思弋房里,人没见到,却瞧见了桌上那封信,她心思聪慧,猜到了侄女深夜离家只怕是为了避开某些人,果不其然,祝寇这次过来,又是为了那荀家女娃。

“宗主来的不巧,思弋今天下午便离开了家里,说是要下山游历一段时日才会回来。”

大厅中喻文犀和祝寇互相看不顺眼,气氛僵持,冯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简简单单一句话,两个男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喻文犀眼中尽是疑惑,不知自家娘子在说什么,至于祝寇,眉头高高皱起,连呼吸都重了许多,唇边的胡子被吹的一起一伏,看上去十分滑稽。

“只怕是她知道我要来才离开的吧!”

空气中沉寂片刻,祝寇才沉着脸开了口,之前喻思弋托申琉转告给他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现如今他刚来喻家,喻思弋偏偏就下山游历去了,明摆着是为了避开自己。

“宗主可不要说笑,思弋向来尊师重道,怎会做出这种事?她这次一回家就跟我们说想下山游历,这不,连她父亲都没见到就离开了,可真不是为了避开您呀!”说罢,冯珂又给喻文犀眨了眨眼,“相公,您说呢?”

喻文犀看到祝寇那副吃瘪的模样,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忙顺着说道,“就是,思弋修道天赋高,如此年纪就踏入大能境,是该下山游历了,若是日日被束缚在宗里,对修炼可没好处。”

祝寇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气的脸都绿了,但他二人说辞又无纰漏,他想反驳都不知从何处下嘴,只得强忍着怒意甩了甩袖袍,背过身想要离开,即将踏出大门时他又想起了什么,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她可有提过要去何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