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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为何要刺杀浣花剑派主事,没想过后果吗?”孟奇依然对着《观澜帖》,背对众人,晚风吹过,白袍轻飘。

唐恕老实回答:“五爷原本没想这么做,但秘密见过叶三少后,说为了在王家争取地位,必须做出头鸟,反正只是对付浣花剑派主事的亲眷,有收买的林主事在,不会激起太大波澜,到时候将已经逃走‘失踪’的我丢出去顶罪,就能善了,谁知后来连林主事也死了。”

唐明月抿着嘴,静静听着,不太相信这种大事会出现叶三公子的身影。

“五叔见叶三时,还有旁人吗?”孟奇情绪不见起伏地道,内心却颇为讶异,他一直以为叶三是标准纨绔子弟,做点狠毒小事没问题,这种大事肯定没能力掺合,可如今听来,他似乎在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这还是被自己一刀就吓跪的叶三吗?

唐恕摇了摇头,看着孟奇背影,感觉他就是家主,感觉他信心在握:

“五爷是秘密见他,我也不知有无他人。”

孟奇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见唐恕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于是背负双手,睁开眼睛,看着《观澜帖》的波浪起伏,严厉地道:“不得家主允许,擅自行事,此罪一也。”

“不顾局势,只讲私情,将家族拖入危险境地,此罪二也。”

“做事之后,没有承担罪责,将怒火引向家族,罔顾多年栽培之恩,此罪三也。”

“唐恕,你可知罪?”

他宛如家主,形同判官,可唐七爷等人经过一连串的事情,气势早已被夺,居然觉得理所当然。

唐恕面无表情地道:“知罪。”

“恕伯已经知罪,又是九窍高手,不如只是重罚,留下有用之身报效家族?”唐二爷提议道。

孟奇再次品读《观澜帖》,心中波浪滚滚,刀意破江,理也没理唐二爷,冷漠地道:“很好,既已知罪,不及家人。”

就在唐恕等人庆幸时,孟奇话锋一转:“五叔有句话没说错,须得有人顶罪,缓和浣花剑派的怒火。”

“我等家族在大世家大门派之间,只能如此艰难求存,决不能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