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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愣了一下,微笑道:“懂了,这就是你的天道。”

只当是做了件吃喝拉撒睡此等小事的洪洗象啊了一声,谄媚嫌疑地小跑向世子殿下,“给说说,怎么个道?陈师兄说我是身在山中不知山,这辈子都不可能悟道了。”

徐凤年奸诈道:“只要你下了山,站远点,不就看清这山了?”

洪洗象唉声叹气,做掐指状一阵推演,无奈道:“就知道,今日不宜下山。”

徐凤年恨不得一脚把这躲乌龟壳里不探头的胆小鬼给踹死。

最大本事就是钻牛角尖的姜泥跟徐凤年卯上了,在茅屋住下。

从冬天白雪住到了春暖花开,世子殿下每天累得像条丧家犬,她倒落了个清闲,从不做一名奴婢该做的伺候活儿,每天就在武当山逛荡,八十一峰朝大顶,一半山峰宫观和洞天福地都被她那对踩着麻鞋的小脚丫给走了个遍,还有闲情逸致跟最近的紫阳观讨要了些种子,在青竹篱笆外栽种了蔬果,被她折腾出一块自成天地的小菜圃,徐凤年多看两眼,都要被她警告,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白野猫。

徐凤年除了练刀练字,就是不断从听潮亭搬书到山上。

一本接一本,一行囊一行囊。

如同搬山。

第二十五章 山下女子是老虎

姜泥似乎痴迷上了亲眼看着蔬果一点一点长大,一得空儿就蹲菜圃去盯着瞧,可怜神符匕首既要当锄头又要当柴刀。

徐凤年某天趁月明星稀好心好意去菜圃施肥,结果被睡不着的姜泥给撞见,癫狂的她拎着神符追杀了半座山。

接下来几天徐凤年都没敢回茅屋,每餐伙食都是抓些野物烧烤应付着。

一开始洪洗象没敢跟着大鱼大肉,后来经不起肚中馋虫作祟,有了个开端,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见面就朝世子殿下抛媚眼,一张嘴便是笑嘻嘻问今天逮着了啥。这与山上清规戒律那是大大不符。

徐凤年很佩服自己能忍受这骑牛的天天在耳边絮絮叨叨,跟那头青牛屁股上的牛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