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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民现在最有自信的时间,除了日常的手术和查房之外,就是周末去八寨乡“飞刀”。老实说,去八寨乡的时间,可以说是张安民最轻松的时间了。

而到京城以后,张安民就本能的畏惧了。

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主治了,不再像是不懂事的住院医,或者左慈典那样的不懂事的少毛老住院医似的,以为云华和京城的距离,就是几千里地似的。

就算是京城里不甚出名的京华六院,那也是高标准的三甲医院,几十年下来,产出的下级医院不知道多少。其肝胆外科虽然略弱,可要是考虑到政治中心的加成,对张安民这样的主治来说,依旧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毕竟,主治这种东西,虽然可以经常性的随意的无理由的凭心情的屌住院医、规培医和实习医,可除此以外,谁都可以屌他。

“张安民,注意抽吸。”凌然的声音骤然响起,炸的张安民眉毛都抖了起来。

“哦,好的。”张安民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凌然一眼就看出来张安民的动作有点变形了。尽管作为第二助手的张安民,动作再变形几倍也没什么关系,许多医生也都不会关注这些——身为主刀的医生,本身的手术负担已经够大了,并不是想顾及到哪里就能到哪里的。

但是,凌然显然不是这样的主刀。

凌然对于自己的手术室的关注度,远远超过普通人对麻将桌的关注。

凌然是不会允许二助的手术动作变形到这种程度的,尤其是在其本身的能力可以达到的情况下。

“张安民。”凌然又喊了一声。

“是。”张安民腹部都收紧了。

“glisson蒂横断与第一肝门阻断方式,有什么区别和优劣?”凌然的问题随口就来。

“啊……”张安民一下子给愣住了,做到主治以后,他就比较少被手术中现场提问了。主要也是贺远征的威信不高,对主治们的压制不强。

但是,凌然偶尔是会提问的,通常是出于调节气氛,以及提点下级医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