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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公这么说,马夫人的态度不禁软化下来。

旁边的家属和医生相顾无言。

就是隔壁的专家们,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下来。他们互相看看,没人说出反驳的话。

一方面,大家都不愿意出头,另一方面,大家扪心自问,如果我需要做肝切除了,我让谁来做。

省内乃至国内,做肝切除的大拿多了,但纷纷扰扰的头像飘过去,还是凌然给人的印象更深,让人更有安全感。

别的不说,就看他能坚持留在手术台上,放任马局长等一票领导等着,就是了不起的事——不用说内地的医生,香港医生也有让病人敞开腹腔,等待3个小时而出去做其他事的案例。

医学伦理是个说起来简单的词汇,实践起来,却是极其的艰难。

马夫人握着老公的手,安静了下来。

充沛的准备和大量的投入,能够提高手术的成功率,但并不会决定手术的成功率。当她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心情也不禁低落下来。

“凌医生来了。”一名小护士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进来报告了一声。

马局长“哗”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坐着就好了。”马夫人连忙道。

马局长一把掀开了被子,道:“我又不是真的病的卧床不起了。”

说着,他穿上拖鞋,就往外走,正好在门口迎到凌然。

“凌医生,你好你好。”马局长不自觉的就伸出了手来,主动和凌然握手。

如果不是生病了,马局长肯定是不会如此做的,拿捏身份什么的,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