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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 衣冠正伦 1655 字 2022-11-11

但其实王恬本身在荆州能够发挥的作用也有限,而且王家的王允之公然挑拨庾家与其盟友关系,庾怿也犯不上再顾念王导的面子,直接打发走就是了。

想定主意后,庾怿便继续提笔给庾翼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严令庾翼即刻上表辞官,前来荆州另择任用。同时他又将侄子庾羲唤来,吩咐庾羲带上百名家兵准备上路向东,并告诉庾羲,如果庾翼敢于违背,直接将之抓捕押送过来。

“二郎你要深记,此事关乎我家旧声前程,决不可容忍你小父恣意妄为,否则你父身后之名必将污秽至极,而我等家众也将彻底的进退失据,无处依存!”

庾怿又仔细叮嘱一番,让一个晚辈执行这样的任务也是无奈,可是眼下庾条还在淮下,辗转通知难免耗时良多,谁也说不准当中会发生什么变故。而且这种事情,除了家人之外,也实在不好委托外人去做。

至于王恬的事情则更好处理,庾怿直接让人将之请来,开口便问道:“敬豫近来可曾通于家讯?近日都下来客,我也小问畿内人物,听说太傅卧病日久,闻之多有牵挂,不知具体究竟如何?”

王恬听到这话,脸色便蓦地一变:“使君自何人口中得知家父病重?前日还有家人传于乡声,言是家中一切安好……”

庾怿听到这话,脸色不免又是一变,他收到的几封信里,可是都提到王导状态不算太好,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王恬居然这么说,似乎真的是不知道。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有人隐瞒了这个消息。或者是王导自觉垂危,不看好都下局面,不愿让儿子返回涉险。又或者王允之已经发动在即,隐瞒了王导病情,不愿王恬返回掣肘。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说明都下局势已经极为严峻,甚至有可能已经是一触即发!

“我听说此事,可是不只得于一人之口,甚至不乏都下尊流寄书,多有忐忑之言啊。”

听到庾怿这么说,王恬脸色又是一变,甚至来不及再向庾怿告辞,直接起身离开,返回他的宿处将报信的家人唤来,抬手命人将之打翻按倒在地,怒斥道:“奸奴,何人使你来报伪信,告我家事无忧?”

那家人见状,心内已是一慌,情急之下忙不迭说道:“是、是太傅、太傅叮嘱,不愿让阿郎为家事……”

说着,他便将王导真实病情道出。

而王恬听完后,已是泪流满面,同时愤慨不已,直接冲上去对这家人一番踢打:“父病垂危,即便瞒于我,岂能瞒于众!你这恶奴是要陷我背负不孝之名?”

明白了真实的情况后,王恬心内也是焦灼不已,甚至来不及再向庾怿辞任辞行,直接将官印符令留在了宿处并留书一封,而后便忙不迭命令家人稍作打点,沿着大江一路向东奔去。

时隔数年之后,历阳再次成为时局内外关注一个焦点。而庾翼作为这焦点中的中心人物,感受则实在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