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碧云冷眼看着他们做戏,眉宇中讥讽之色显露无疑,那都头挥手道:“进去五个人搜查,谁要趁火打劫,老子活劈了他,其余人等在此列队等候。”

五名厢兵出列,举着火把进了屋子搜查起来,那都头陪笑道:“这般安排,小娘子可满意么?”

晏碧云冷冷道:“但不扰民便可。”

都头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奉命行事无奈之举,否则这大半夜的,冷风灌得浑身冰凉,谁愿意来满街乱窜?”

晏碧云面色稍霁,语气稍缓道:“奴家明白,来人,沏壶热茶给军爷们暖暖身子,也不容易。”

都头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小娴儿不情不愿的拎了一壶热茶来,拿了几只大碗每人倒了一碗,众士兵倒也真是渴了,咕咚咚牛饮入腹,气的小娴儿直翻白眼,白白糟蹋了一壶好茶叶。

晏碧云随口问道:“军爷们这是在拿哪个要犯呢?犯了什么事了?”

那都头放下茶碗,抹着嘴边的水渍顺口便道:“谁他娘的知道?”

晏碧云眉头微蹙诧异的看着他,都头惊觉失言,忙道:“唔……听说是西山伐石场走脱了几十个采石头的死囚,怕他们混入城中作乱,所以……”

晏碧云微微点头道:“倒也奇了,西山乃是城外,死囚逃了倒跑到城里来自寻死路,这死囚的脑子当真是不好使。”

都头脸上一红,咳嗽一声抬头往屋里张望,五名厢兵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出来,禀报道:“禀都头,屋内别无异状,并未发现有要犯踪迹。”

那都头道:“可都仔细看了?”

五人均道:“床底下后院柴草堆都看了,没有异样。”

都头朝晏碧云一拱手道:“原该如此,叨扰小娘子了,我等这便去别处,扰乱之责,还请海涵。”

晏碧云万福还礼,道:“军爷们客气了,来人,拿些钱银来给军爷们打酒喝,半夜三更的也不容易。”

仆役奉上十贯大钱,都头口说推辞,手却忙不迭的将钱袋抓过,一挥手,带着众士兵吵吵嚷嚷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