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赶忙解释道:“那是酒后气话,三司大人拿婚事要挟我,我便编个瞎话来吓唬他,却没想到毁了小姐清誉,该死该死,当真该死。”

小娴儿白了苏锦一眼道:“昨晚都快三更了,老爷还是将小姐叫去问了半天话,害的小姐回来都哭了。”

苏锦懊恼不已,晏碧云是个自重的女子,否则跟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自己无数次的想将她拿下,还不就是她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自己觉得不能造次;当然硬是动手,晏碧云也不会拒绝,但从此让她瞧不起,苏锦如何能接受。

这事儿做的有些离谱,关顾着气晏殊,却忘了如何向晏碧云交代。

想到这里,苏锦缓步上前,伸手搭上晏碧云耸动的双肩,低声道:“这个……那个……是我的错,晏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生气了。”

小娴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忙识趣的转身出门,放下门帘。

苏锦伸手将晏碧云的身子往回板,扳到跟自己面对面,发现晏碧云果真是流泪了,顿时手脚无落处,讪讪道:“这……不至于吧。”

晏碧云抹了抹泪道:“奴家失态了,公子勿怪,你为奴家做了那么多,奴家却为这点事便恼了你,实在是不应该。”

苏锦连声道:“不不,是我嘴巴贱乱说话,以后注意,下不为例。”

晏碧云一笑,轻声道:“你随奴家来。”说罢伸手拖住苏锦的手,拉着他出了门。

门外小娴儿和众婢女一个也不见了,这种时候,都懂得避讳,小娴儿不但不会来打搅,此刻恐怕还守着楼梯口不让人上来。

苏锦迷迷瞪瞪的被晏碧云拖着手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一道挂着粉色碎花布帘的门前;晏碧云伸手将门帘掀开,垂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郎君请进。”

苏锦很是纳闷,晏碧云这是怎么了?一向落落大方,什么时候有这般小儿女的扭捏之态,疑惑中迈步进了门,弊端顿时一股暖香袭来,但见屋内粉幔低垂,绒毯铺地,锦帐轻挽,瑞兽吐香。

正对面一具牙床,挽起的帐幔之后能看到整整齐齐叠好的绒被;一边是镶着玳瑁玛瑙的精巧梳妆台,一面铜镜竖在台上,两侧点着两根燃起的红烛。

苏锦讶然道:“这是……?”

晏碧云轻声道:“郎君不是要看奴家的闺房么?这便是奴家住了十几年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