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庆守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元德中拼死拼活忙活了半天,自己却平白捡了个便宜,即便是平日善于掩饰,此刻也忍不住嘴角带笑目中放光了。

高兴归高兴,拓跋庆守可是个精细之人,就算是一只半死的癞皮狗,一不小心也会被它咬上一口,所以该有的布置一概不能疏忽,他下令手下骑兵持盾进攻,平时盾牌这玩意他都不屑看上一眼,但在这里既能防箭又能顶在头上防火,可谓是进攻此寨的神器。

当然拓跋庆守也势在必得,战果要辉煌,那便要将定川寨中所有的宋军全歼,他可不想在绝对优势之下让宋军有漏网之鱼,所以他特意命两千兵马左右迂回过去,切断定川寨南面的路。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拓跋庆守一声令下,三千骑兵顶着盾牌从正面缓缓攻上,另有两千骑兵迂回包抄断其后路,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慢慢向定川寨合拢。

定川寨的寨墙上一条人影也没有,宋军士兵们都喜欢藏在盾牌组成的垛墙后面突然冒头射出一轮箭雨,这一点拓跋庆守早已亲眼目睹,所以他并不着急,只命士兵保持队形缓缓逼近。

快到寨墙下边的时候,宋军丝毫也没有反应,别说是弓箭,就算是一块小石头也没有丢出来,平静的有些可怕。

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满地冒着臭气的焦尸提醒大家千万不可大意,众士兵的盾牌逐渐上移到头顶,防止突然之间宋兵的突然天降火油之举,与此同时,拓跋庆守命人送上去三百多架简易的云梯,沿着寨墙靠上半圈;这时候宋军该要动手了吧,但事实上依旧毫无动静。

拓跋庆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时候还能沉得住气,这些宋兵难道是傻子么?

“丢挠钩,拉。”拓跋庆守下令了。

数千只挠钩像一条条跳跃的鱼儿从城寨下边跃上寨墙顶端,士兵们猛拉之下,顿时乒乒乓乓落下来一堆盾牌断弓和泥土石块,却连一个宋兵也没抓到。

“不好,好像宋军跑了。”拓跋庆守心里一个激灵,正在此时左侧一骑绝尘而来,来者是左侧迂回包抄后路部队的一名都头,那都头老远便叫道:“拓跋将军,宋军南寨墙有长绳坠出,想必是宋军逃了,咱们的人已经追下去了,这寨子里怕是空无一人了。”

拓跋庆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眼皮子地下却教人给跑了,这个脸丢大了,自己还巴巴的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结果人家拍拍屁股就这么没影子了。

“追,快给我追,他们没马,逃不远的,赶紧追杀上去,一个也不许逃了。”拓跋庆守跺脚大叫,嗓音都气的变细了。

那都头赶紧应诺,拨转马头疾驰而去,城寨下边的数千士兵傻眼了,一个个眨巴着眼睛看着拓跋庆守,那意思是询问现在到底怎么办?

拓跋庆守破口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往上爬啊,万一里边还有人呢。”

众士兵如梦初醒,赶紧揪着抓索,蹬着云梯往上爬,不一会便尽数登上寨墙之上;拓跋庆守也快手快脚的爬上寨墙,举目一看,寨墙上满眼的土块血污还有几十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放眼往寨中看去,寨中寥寥数间房舍,其余的地方全是搭建的帐篷,看上去静悄悄的样子,根本不想是有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