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对面的宋军将士哑口无言,士兵们冒死搬运木柴火油过去,本以为会有奇效,却不料这就是个笑话,苏大帅实在是异想天开,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回教辽人笑掉大牙了。

苏锦脸色阴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根据原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错,汉城的城墙并不是那么的坚固,就算不能烧塌整段城墙,起码也能脱落一层吧,怎么会毫无动静。

“大帅……咱们还是另想他法吧,难免有错谬之处,人非圣贤。”景泰出言安慰道。

“马汉,拿弓箭来。”苏锦冷声道。

马汉赶紧将背上的弓箭取下交予苏锦之手,苏锦缓缓取过一支铁头箭来,搭在弓弦上,用尽全身气力将铁弓拉开大半,手一松,箭如流星赶月直奔城墙而去。

众人心道:“大帅气糊涂了,城墙不塌,大帅小孩子脾气,非要射城墙一箭解气……”

只见那箭支嗖的一声射中城墙,钉在城墙上不断抖动,紧接着城墙过火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可闻;再看城墙墙面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在箭支射中之处慢慢的散开,如蛛网一般逐渐蔓延成多处分支,在众人的眼珠子掉在雪地上之前,巨响声猛然贯穿耳膜,数十步内的城墙下部如山体塌方般的崩落了下来,激起漫天的尘埃。

“这……”耶律坎荣惊呆了。

“噢!!”宋军士兵欢声雷动。

尘埃落定,烟尘散去,城墙并未垮塌,但城墙下部已经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深达四五尺的巨大洞穴,好在城墙厚达丈许,否则便直接坍塌形成一个门洞了;在新旧城墙的交接处,一道巨大的裂缝极为夸张,延伸往上直达城墙顶端,虽未断裂,但也看着摇摇欲坠。

苏锦放下弓箭长吁一口气,额上沁出冷汗来,挥手道:“继续第二轮火烧,这回将柴禾堆放在凹陷处点火,像那辽狗所言,咱们给他的暖炕再加一把火。”

宋军士兵高声应诺,一旦看见这办法如此有效,众士兵立刻干劲十足,众人顶起盾牌头盔,抱着柴禾滚着火油桶往河对岸冲去;耶律坎荣恢复过来,大声叫道:“还不他娘的射箭,阻止宋人烧城墙。”

辽军士兵反应过来,立刻展开密集的攒射,耶律坎荣急速下城前往皇城禀报消息,宋军烧城的办法有效,只需再烧两轮,城墙便要被贯穿,那时候汉城便破了;看这样子,弓箭无法阻止宋军疯狂的搬运火油和柴禾,他需要调弩车过来轰碎河面上的冰道,这样才能阻止宋军企图。

辽人的防守重点集中在皇城上,床弩等大型防守器械都在皇城城墙部署,对于汉人居住的汉城,别说床弩,连战楼也不让修建,此刻他们终于尝到了哭苦果,当耶律坎荣带着五千增援士兵推着十几台床弩赶到汉城东南的时候,城墙已经又被烧塌了一次,这回脱落的更多,城墙外侧下部已经形成了一个深达丈许的巨型坑洞,墙上的裂缝已经密密麻麻眼看就要塌陷了。

就在众人将床弩往城头上抬运的时候,城头轰然炸响,士兵们在城头乱成一锅粥四散朝两侧的城墙奔去,一名副将满头大汗的跑下城来,高声叫道:“副枢密大人,快撤快撤。”

耶律坎荣劈头一巴掌骂道:“城墙未破,还不去给老子守城,你敢临阵脱逃,老子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