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抱着臂盯着工人们量数据,他们每量好一项就会过来报给自己。

总觉得脸还在发热,就从刚刚开始。

这真的太奇怪了。

“兄弟,来帮我个忙。”江珩思索了下喊道。

一旁的工人立刻过来:“领导,什么事?”

江珩伸根手指:“帮我量下这根手指有多长。”

工人默默看着江珩:……你娃脑壳遭门夹了迈。

江珩:……这话确实说得好奇怪。

但表面上江珩还是摆出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谱,反正他也不是真为了知道自己手有多长才来的。

最终工人顶着一脸“领导你不要潜/规则我”的神情拿尺子给江珩量手指,之后报了个数字。

江珩和气地笑:“谢谢。”

工人:“……别客气。”

工人一步三回头看怪物似的走了,江珩继续留在原地发愣。

刚刚工人拿的是卷尺,动作没法很精细,而且同性之间也没有很小心,他的手指免不了和江珩相触碰。

但反复几次相触,他却完,完,全,全没有刚才被吴徵握住手指时,那种血管砰的一声炸开的躁动感觉。

——

工人们下午一点多完成预定的测量,各自离去,剩下江珩吴徵两个在站里。

江珩在空旷的站厅里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回到吴徵身边,坐在他边上看着他画图。

吴徵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下笔如飞,专注地盯着屏幕,一句话都没跟江珩说,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个原本很潦草的设计图此刻看起来已经像模像样。

岂止是像模像样,应该说在江珩眼里,已经可以当幅画拿出去卖钱了。

“设计的美术水平都这么高吗?”在吴徵几笔勾勒出一个远山图案的圆形徽章后,江珩没忍住问道。

“多少会一点,会到什么程度看各人。”吴徵专心地抹着多余的毛刺,突然转过脸来,“哎?江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都在这儿看你十几分钟了。”江珩无语。

“哦,我没注意。”吴徵顺口应声,把圆形徽章又缩小,小心地补了点色,嘴里嘟囔着,“备忘录没法选定和缩放真是太不方便了……这边还得再补一点,看着也太突兀了我靠……”

就这么唠唠叨叨地又画了半分钟,吴徵忽然又一抬头,看着江珩满脸迷茫,“哎?江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人进入状态之后仿佛尘世的一切他都扭头就忘,江珩叹了口气,“我刚来,你别管我,画你的吧。”

四点多,吴徵总算把图画完,拿着工人留下的卷尺开始各处测量,因为这套新老融合的方案要考虑到新展位和旧站的契合,故而要测量的部分多了很多,对精细度要求也高了不少。

这时常致之从外面进来:“你们两个还不走吗?我要下班了。”

“他还差点东西,量完再走。”江珩说,“没事,您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