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江珩说,语气忽然变得非常非常冷。

那种冷不是故作冷淡,而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和绝望。

吴徵手不自觉跟着颤了颤,发现江珩连脸色都变了。

他茫然地把这块肉放下,江珩拿过筷子拨了下这块炖肉油亮的枣红色肉皮,出乎吴徵的意料,肉皮竟然被拨起一条缝隙,即使是吴徵都看得出来,这是一道刀口。

为什么炖肉要在肉皮和肥肉中间切一道刀口?而且还是非常隐蔽的那种,吴徵完全没有看出来。

江珩脸色变得更难看,他顺着刀口直接把整块肉皮划了下来。

肉皮剥落,只见亮晶晶油汪汪的肥肉上,静静躺着四颗半粒的白色小药片。

“……这是什么?”吴徵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语言能力。

江珩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可怕。

大概率是安眠药,其他药他爸妈也弄不到。

不管是什么,会被特意藏在炖菜里面,希望人不小心吃下去的药片,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江珩妈妈给他们下/药。

吴徵脑子里像有道雷在轰响,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了,他甚至没有什么真实感,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手在抖。

江珩的脸色极其苍白,神态却显得很淡定,也或许是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江珩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张金鹏。

江珩飞快地按下了接听和免提,张金鹏紧张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哥!你在哪儿!”

“在爸妈这。”江珩冷静地说,“有什么事吗?”

“爸妈跟你在一起吗?”张金鹏问,这时候吴徵听出来,他声音竟然也在抖。

“不在。”江珩说。

“快走,哥,你们俩现在赶紧开车走。”张金鹏说。

“为什么?”江珩问。

“我刚刚知道,我爸欠了一笔赌/债。”张金鹏说,“他们想用你的车来还。”

——

江珩瞬间站起身,拽了把吴徵的胳膊,吴徵也在听到“赌债”这个词时才终于恢复了身体的全部功能。

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穿上外套拿起包就往门外走,走的时候江珩没有挂电话,他问张金鹏:“具体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