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主子娘娘说此事因牵扯前朝官员,还需主子您的定夺才行。”吴彩喜行了礼之后老老实实的说,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让跪着的贾家人和努达海猛地浑身一颤。
事涉前朝,不敢定夺。
也就是说皇后肯定了新月和努达海有什么了!贾家人欢欣鼓舞的想,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给摘出去,其中宝玉倒是没想这个,而是想着自己母亲祖母在皇后娘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被为难等等。
努达海则是满脸的紧张担忧,他怕新月在晓薇这里被为难了,被逼供了,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连累了新月,如果不是自己,说不定新月就不会有如此的遭遇!努达海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怎么把新月从此事中脱罪,让她继续当自己高贵的格格,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想着,努达海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先把所有的罪揽下!结果还没等努达海请罪呢,贾家那边倒是先闹开了,宁国府的贾蓉先跳了出来,泪流满面的又是磕头又是说:“臣等万死,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不干我宁国府之事,圣上明鉴,我宁国府与荣国府已经出了五服了!”说到最后,贾蓉直接上前抱着胤礽的大腿开始哭,边哭边请罪,边哭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对秦可卿的深情。
毕竟,他是那个取了胤礽私生女的人,今日胤礽御前告状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宁国府之中秦可卿的遭遇。
作为一个苦逼的被老爹带了绿帽子的男人,贾蓉此时真是豁出去了。毕竟,他还年轻,还没活够,不管怎么样,只要活下去就行!其他宁国府的众人一见贾蓉如此行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都开始哭嚎起来,说起自己府中的艰辛,又说今日只不过是看在一个姓的份上,前来瞧瞧而已。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荣国府发生的事情不关他们宁国府的事儿啊,皇帝爷,你可要瞅准了来判罪。我们宁国府的人那是大大的好,尽管有些糊涂事儿,可是罪不至死,您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一屋子男人的哭嚎声让雍正眉头皱的死紧,胤礽这个时候也没工夫去训斥宁国府的人了,他正使劲儿想把贾蓉从自己腿上揭下来呢。
吴书来一见场面又乱了,作为雍正的贴心小棉袄,自然是连忙上前想要大喝一声‘安静’,可等他张开口,气沉丹田准备大喝一声的时候,贾政一声直上云霄的:“冤枉!”愣是把吴书来这口气给噎进了喉咙里,憋得是一脸通红。
那一声‘冤枉’真可谓是石破天惊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整个殿中顿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了贾政。
只见贾政一脸忠贞眼含泪水的就开始朝着雍正大喊起来:“皇上!我荣国府的二房何其无辜啊皇上!微臣勤勤恳恳至今,每日耕耘不敢懈怠,大女儿入宫服侍,大哥儿英年早逝,如今仅有一子却遭此劫难,我二房对皇上之心天地日月可见,求皇上明察冤屈在做决断!”
得!贾政这话一出,立刻捅了马蜂窝了。荣宁二府的人争前恐后纷纷开始自我开脱,将污水泼到他人身上。
雍正和胤礽两人稳坐钓鱼台,淡定无比的听着两府的人互相拆台,努达海此时已经完全沦为背景了,一脸蛋疼的跪在一旁,几次想插话,但是都被贾府人的声音给压了过去,搞得努达海实在是无语至极。
喂喂喂——你们还记得今天过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吗?!努达海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憋屈样子完全的被忽略了。
荣宁二府的人越说越不像话,到最后连对方晚上和男男女女干什么都抖落了出来,说的胤禛胤礽完全怒了。
“够了!御前喧哗,成何体统!”雍正大怒,直接砸了个镇纸下去。
“微臣罪该万死!”地上跪的人反射性的叩拜齐喊。
“来人啊!”雍正站了起来,阴森森的盯着荣宁二府的人,心中彻底有决断。就凭着他们刚刚互相揭短的话中所说出的事儿,就足够抄家的刑法了!更不用说这贾家人还干出了私藏甄家的钱财,以及卖官卖爵仗着有宫中贵妃的支持侵吞他人财产的事儿!
殿外一队兵士迅速进了来,跪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