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没事你男人身体好着呢,你还能不知道?就是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李栓柱也忙侧过身安她的心。
杜娘这才赶紧去喂小石头,但这口气却没能顺当地咽下,即便身体好好的,李栓柱突然地这样,这肯定还是有什么事儿。
“你到底咋了,想说啥?”
李栓柱又恢复了平躺的姿势,顿了片刻,才缓缓开了口。
“今天二丫去找小乞丐,你猜他都跟二丫说了啥?”李栓柱言语间似透着些情不自禁的愉悦。
“那我哪儿知道?”杜娘一听李栓柱开口就说到二丫,这再开口就有点语气不善了,“这死蹄子这是要翻天,这是记恨人家神卦先生给她卜的那一卦了,到底人家大度不跟她计较,还给了她肉吃,就是天天吃肉她还能吃几天?”
“你这婆娘咋这么狠心?”李栓柱开始是想好好跟她说说小乞丐又给二丫卜了一卦的事,但听到杜娘最后一句话时,这心里便又升起了些许怒火,她一直都相信小乞丐的话认为二丫就是活不过去六岁的,“二丫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对二丫还不如那村东头黄大善家那填房对他那一双儿女好呢!”
这黄大善是村东头的一个粪大户,什么是粪大户?就是掏粪工,专门给城里人家清理茅厕运粪水的,然后用这些粪水沤肥再送去各豪门权贵的庄子里,倒也是个有油水的好活儿,只可惜命运不济,前几年在一次运粪中翻了车,媳妇当场砸死了,他也伤了一条腿,这油水也就此断了,后来又娶了一个填房,听说这后娘对那一双儿女也是动则打骂。
杜娘闭了嘴,她虽说一向嘴厉害,但也只是在说话厉害,其实李栓柱也知道,她除了对二丫有些狠辣,倒也算不恶妇,不管对其他孩子还是痴傻的婆婆都还是很好的,所以,平常李栓柱对锦娘那也是言语顺从的,但若是李栓柱哪儿看不顺眼了偶尔来了脾气骂她两句,她还真不敢怎么还嘴。
李栓柱见杜娘没有再言语,这气儿也就马消散了,这才又接着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