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帘子那头却迟迟没有人答应。
肖晴轻轻地挑起帘子,这才看清楚,浴桶里面的人儿,一颗小脑袋正靠在浴桶边上,睡得正香,看来今天是把她给累坏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肖晴迈步进来,伸手试了下水温,浴桶里的水早就凉了,这个家伙也不怕着凉。
一伸手将桶里的人捞了出来,一具白皙纤瘦的身体就眏入了眼帘。
平坦的胸前,两朵红梅。等等,肖晴的瞳孔不禁紧缩了一下,平坦,是的平坦,而且胸口正中央处还有着一粒鲜红的印记,这个印记肖晴并不陌生,这是这女尊世界中男人一出生就会点上的——守宫砂。
“朱彤是男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子就在肖晴的脑海中爆炸了。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为什么朱彤总是那么害羞,总是在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一个人悄悄地跑到小河里去洗澡。
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男人,肖晴甩了甩头,尽量不让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一把将他抱到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
入夜了,雨还没有停。肖晴静静地坐在灯上,正在默写着前世读过的《孙子兵法》,这几天她将这个女尊世界的兵书翻看了个遍,与前世的《孙子兵法》一做比较,那些兵书也太小儿科了,索兴无事,她便想将前世的这部世界公认的军事著作默写了下来。
……
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朱彤这才幽幽转醒,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帐子,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大统领的帐子里,洗着热水澡的时候,一不小心地睡着了。
“啊”低低地发出一声惊呼,朱彤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他全都想起来,自己是坐在浴桶里睡着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在床上呢?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是肖晴将自己从浴桶里抱出来的。
摸着被子里自己那不着一缕的肌肤,朱彤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看看胸口,还好,守宫砂还在。可是,可是,这岂不是说,自己的身子被肖晴大统领看光光了嘛。
看着由于灯光映在帘子上的那个正在奋笔疾书的人影,朱彤的一颗心不由得“呯、呯、呯……”的一阵乱跳,一直到觉得背上有些凉意,他这才拿过床头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叠衣服,套在身上,这件衣服针角很细,做工十分的精致,看得出缝制的人一定很用心,朱彤的耳边似乎又响起肖晴的声音“这是我夫郎在我出门前新给我做的,还没有上过身,正好,你先穿吧。”
一双玉手轻轻地抚摸在衣服上,朱彤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喃喃地自语着:“你在瞎想什么,大统领早就有夫郎,就算她看过你的身子又如何,你还奢望着她能收了你不成。再说想必大统领的夫郎也一定是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哪里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比的。”
……
朱彤穿好衣服,小心地将大帐中间的帘子拉开一角,只见肖晴正好放下笔,执着她刚刚写好的那页纸张,轻声地念着:
“始计第一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