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您,年纪大了,一不小心就是天人永隔,这句话,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对了,”他补一句,“您别生气,生气血压上升,万一脑溢血,原地瘫痪,我不负责啊。”

凌安要气人,就能真的气死人,尤其是他每次都笑着说,云淡风轻的,语气就是很讨厌。

还从来没人这么跟林华琴说过话,她气得不行,望着凌安的眼神,就像淬了毒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不过是一只小小蚂蚁,我要捏死你,完全不需要费劲。”

“你敢再动他?”

秦宴走两步,逼近林华琴,他比林华琴高很多,身形高大,压迫感十足。

居高临下,他盯着林华琴,眼瞳很深,沉得像深海,寒意和戾气毫无保留释放出来,“你的命,也只有一条,林舒、张毅也是。”

林华琴脸色一变,“你——”

“你为他们留下的东西,得他们有命可以用才行。”秦宴冷声说完,退回凌安身边,无视林华琴扭曲的脸,声线褪去冰冷,缓和下来,对凌安说,“我送你。”

示意司机开车跟在后面,秦宴从凌安手里拿过车钥匙,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凌安上去,才从车头绕过去,上了驾驶室。

倒车出停车位,经过林华琴身边,秦宴一字一句很缓,“有些手段,我不是不用,只是不屑用。”

车开出一段距离,秦宴靠边停下。

解开安全带,他侧过身注视凌安,夜一样深的眼瞳,只映着凌安一个人的身影,藏不住的担心流露出来。

注意到他的神色,看清他的担忧,凌安笑起来,眉眼弯着,唇边的梨涡很甜,“没关系,没什么可怕的。”

秦宴唇角抿平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她非常危险。”

“我知道,”林华琴的精神状态、眼神语气,都彰显出她现在已经极度疯狂,“但是,露怯只会让她以为,我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不择手段。”

静静看着秦宴,凌安又笑了,往前凑近秦宴一些,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碰了碰秦宴眉间隆起的褶皱,轻轻按了几下。

“而且,你在啊,”他望着秦宴,眼底盛满了璀璨星河,“因为你在,所以我有底气,不会怕,也知道不用怕。”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秦宴深深望着凌安,皱起的眉逐渐舒展开,认真又坚定,“嗯,我在。”

……

把凌安送到星空,秦宴跟凌安道别。

“哥?”旁边忽然传来江行越疑惑的声音,他拿着杯咖啡,刚从星空大门出来。

秦宴抬眸,江行越小跑下来,打量秦宴半天,满意笑道:“看来,真的有用。”

没打扰兄弟两人说话,凌安看一眼时间,开口,“那我先上去了,晚上见。”

秦宴轻声应道:“晚上见。”

等凌安走了,江行越才又说话,给自己邀功,“你是不是要夸我一下?昨天可是我给凌安打电话,今天早上,也是我告诉他地址的。”

秦宴收回视线,落在江行越身上,淡声说:“我们碰见林华琴了。”

江行越还带着笑的表情瞬间敛起,握着咖啡的手用力,关心说:“那个老女人说了什么?”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