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封闻秉自从懂事以来,从未见过老母亲有如此激动反应,哪里再敢顶嘴,只能跪伏在地求老母宽恕。

想起母亲坚决的态度,封闻秉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对杏红道:“母亲素来多亏你的多加照应,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点头答应?”

杏红一愣,抬眸对上封闻秉黝黑的眸子,脸上带着些犹豫和祈盼:“铁牛哥,其实当今世道风调雨顺,那些马背上的蛮子也已经休养生息不再骚扰边关,去了只怕也没什么军功可挣。既然,既然陆婆婆不同意,你要不,要不就别…”

“别说了。”封闻秉打断她,眉眼之间带上些不耐,“你们姑娘人家懂什么。”

“铁牛哥……”杏红看向封闻秉的眸子里甚至带了一丝祈求,“这一去山高水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归期,别说是陆婆婆,就是我…们,也是想念你的。”

“杏红,我本来以为只有你了解我的抱负,如今看来,却是我看错你了。”

封闻秉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杏红心脏,她只觉得仿佛有殷殷血液从心房流淌出来,浸湿她的衣裳,让她觉得又冷又疼。

她看着封闻秉离去的背影,捏着算盘的指尖有些泛白,虽称不上漂亮却也清秀可爱的面容上缓缓浮起一丝苦涩。

“杏红妹子,你这又是何必,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在旁的食客虽不说话,但也都把两人的互动目睹得一清二楚,脸上均都带了些复杂的神色。

张屠夫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下面张某说的话是醉话,只因张某喝醉了,乱说胡话,还请在场的兄弟们莫要张扬出去不给张某人面子。”

等到在场一干人纷纷表示绝不在外多嘴,张屠夫才道:“那封闻秉,小名铁牛,虽是在乡镇里都十分有名的大孝子,在张某人看来,却是一个十分龌龊不值得信任的人。”

一旁食客问道:“张兄此话何解啊?”

“我们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小杏红对那封铁牛有意思,你说他们俩总也算的上青梅竹马,那铁牛心里头能不明白?”张屠夫道,“可你们看看他?却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吊着我们小红儿一吊就是这么多年?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张叔,你别说了!”杏红打断他,眼眶有些泛红,“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