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阮琨宁的心思蔫了几分,闷闷的躺了下去。

她想着寒山寺山道上的那一场祸事,正一肚子的凄清之感,却听见隔壁的竹板被敲了敲。

随即,阿浣清灵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宁睡不着吗,可是身上的伤疼得太厉害?”

阮琨宁心头一惊。

她又吃惊又赧然的道:“原来你就在我隔壁吗?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想了想刚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打了好几个滚,挺尸起来又重重的躺下,唯恐这床塌不了,阮琨宁叹口气,在心里无力的想,阿浣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多动症儿童?

阿浣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带着淡淡的抚慰,缓缓地道:“并不曾,阿宁且等一等。”

阮琨宁耳力很好,两间竹屋离得又不算远,听得他起身时床板的嘎吱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与轻轻的脚步声,再隔了一会儿,就是“咚咚”的声音——他在外头敲自己的窗户。

夜半来探,阮琨宁倒是没有把他想歪。

毕竟经过短暂的接触,阮琨宁发现阿浣是一个温柔腼腆的男孩子,简直像是没有遭受过世间尘俗污染的一股清流,只是见他今日一脸坦然的给自己伤口上药,便知道只怕他连所谓的男女大防都不会很了解。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不会把他往坏里想,所以就大大方方的穿上中衣推开窗,望着站在外头的阿浣。

他也只穿着单衣,光着脚站在自己窗前,月光下洒在他脸上,使得他面容清奇俊美如仙,像是生活在山间的精灵一般,叫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惊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