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只穿了单衣,懒洋洋的在温泉水中泡了许久,再起身时便觉松快许多,明明是冬日,但因着温泉水暖的缘故,屋子里升腾起一片潮湿温暖的雾气,连带着她两颊也带上了几分红晕,衬着无双丽色,竟也带上了几分魅惑之态。

屋子里全是热气,倒是叫人觉得闷,阮琨宁慵懒的坐在窗前,云舒在为她解开防止被水打湿而盘起的长发,她便向云夏道:“把窗户打开吧,屋子里闷闷的,叫人憋得慌。”

云夏应了一声,上前去开了窗,却忽的惊道:“咦,是谁在放纸鸢,竟跑到外面院子里去了。”

阮琨宁一只手撑在窗框上,也顺着云夏的目光瞧见了挂在树上的那只纸鸢,她心头升起一点别的想法,吩咐道:“去捡过来给我看看。”

云舒年纪最长,对于这些事情更加的熟悉些,瞧了瞧外头的风向,便低声道:“这附近的人家不多,再看这风向,不是威远侯别院吹过来的,便是五皇子别院那边吹过来的。”

云夏唤过来几个侍从,吩咐着去问一问,阮琨宁却接过了那只纸鸢,左右翻看着赏玩。

那纸鸢上写意的绘制了水墨河山,应景的提了词句,山水隽永,笔墨舒雅,上上品。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阮琨宁念了几遍,倒是觉不出什么其中真味,再看那一处断掉的线,显然也是受力不住才挣断,并非人力所致,既是偶然,她也就没什么可生疑的。

云夏回来的倒是快,毕竟周遭的庄子离得都不算是远:“殿下,威远侯的庄子里没人,倒是五殿下因为养病的缘故,三日前便在此了……”

她这个时间加的微妙,既然五皇子是三日前便至此,想必也就同自己一行人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