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节,阮琨宁也不再磨蹭,起身重新梳理了发髻,便带着云舒几人往前厅去了。

已是晚间时分,前厅早已掌了灯,有仆从奉上了茶,顾如钦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灯光淡淡的晕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知怎的,竟有了几分温柔意味,惹得一侧的侍女时不时的偷瞧他一眼,脸红红的。

顾如钦内力深厚,五感灵敏,听得阮琨宁几人的脚步声近了,便反应了过来,不慌不忙的起身向她施礼。

阮琨宁也不在乎这些礼节,摆摆手示意他落座,他也没有坚持,顺从地坐在了身后椅子上。

阮琨宁不想打什么机锋,说那些无用话,便直截了当的道:“顾大人可是为了今日之事而来的吗?——委实是辛苦了。”

“臣不敢当。”

顾如钦的面色却不像阮琨宁这般轻松,目光深深的掩藏着什么,定定的看了阮琨宁一会儿,直到把她看的发毛,他才沉声道:“有劳殿下将今日之事细述,叫臣听一听,也好解一解心中疑惑。”

他态度这般郑重,阮琨宁心头倒是忍不住拧了一个疙瘩,隐隐的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本来,此事在她看来并不算是大的,虽说是死了几个人,但阮琨宁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是哪里?

这是金陵啊,大齐国度,天子脚下!

最繁盛的地方,往往就掩盖着最深的邪恶,别说是死几个人了,更大更恶劣的事情到处都是,要是锦衣卫都挨着管一管,便不需要做事了,只管对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磨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