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云夏本就是宫中女官,身份虽不高,见过的世面却广,对于这些事情自是明了。

她这几句话说的由衷,崔氏也含笑颔首:“也是,谁叫我们阿宁有福气呢。”

阮琨宁却顺着这次宴席想到了另一处,压低声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到了这个关口,二皇子府竟宴客了。”

她此话说的并不奇怪,毕竟,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暧昧了。

储君新立,二皇子作为储君的有力争夺者,理应避讳一二才是,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他素来行事谨慎圆滑,尽量不给人留话柄,竟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崔氏眼睫缓缓一眨,低声道:“大概是心急了吧……”

“说起来,”崔氏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想起了什么旧事:“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二皇子会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没想到……”

阮琨宁年纪不大,崔氏说的又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事情涉及皇族,更是少有人会提起,冷不丁听崔氏提了一两句,便觉心下不解:“——怎么,陛下曾经有过立二皇子为储的意思吗?”

“的确曾经有过,”崔氏眉头微蹙,缓缓道:“阿宁也知道的,元后李氏去的早,今上还不曾登基,她便殁了,那时候,二皇子也还没多大呢……”

“李氏殁后没多久,先帝便去了,陛下登基之后,并不曾将二皇子交给其余妃妾抚养,而是将他带到了宣室殿亲自照看,二皇子又是嫡长子,陛下如此看重,一时间,许多人都以为储位已定,只差着一道圣旨便可以确定名分……”

阮琨宁眉宇之间闪现出几分不解,迟疑着问道:“可是……我在宫里头的时候,并不曾听说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