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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偃抚须而笑,道:“小儿女陋质,叫殿下见笑了。”

临安长公主莞尔,转目去看谢华琅,道:“三娘才貌斐然,谢公心中可有良婿之选?”

谢偃闻弦音而知雅意:“是有宗室子弟求殿下说和?”

谢华琅听得心头一跳,悄悄去看母亲,便见卢氏挽袖,替谢偃斟酒,笑道:“殿下还是回了吧,三娘心里有人了,同那几位怕是无缘。”

此言出口,即便是谢偃,也有转瞬怔然。

临安长公主亦是如此,眉梢微挑,含笑问道:“连宗室都看不上,想来三娘挑中的,必是一等高门子弟?”

“那倒也不是,我心慕的是人,又非门第,”众人目光望过来,有探寻,还有疑惑,谢华琅倒不惊慌,笑道:“八字都没一撇呢,长公主倒笑话起我来了。”

她这话说完,宴上人神情各异,谢偃谢令二人不动如山,底下郎君女郎左右四顾,微有动容。

或讶异,或窃喜,或惋惜,不一而足。

“却不知是哪家子弟有这等福气,能娶三娘为妻,不过现下,还轮不到她呢,”淑嘉县主见谢华琅不欲多谈,顺势转了话头,微笑道:“二郎、三郎年岁渐长,想也该娶妻了。”

谢华琅的次兄谢粱已经是及冠之年,婚事便在今秋,二房的长子,府中三郎谢朗也已经十九岁,等明年春,便要娶新妇入门。

淑嘉县主说起此事,席间的话题便多了,众人顺势转了话头,也叫谢华琅微松口气。

夜色渐深,前厅却是灯火通明,丝竹之声悠然不歇,家伎宽袖飘摇,舞姿翩翩,席间气氛正热切,推杯换盏,宾主尽欢,直到半夜方歇。

临安长公主身份贵重,然而谢偃毕竟也是宰相,送到前厅便停住,叫其余几个子女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