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玄祯道长,你怎么比我还娇气?”谢华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玩笑呢。”

她摇了摇他手臂,道:“你要出远门吗?”

“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处置而已。”

“知道了。”他既没说是什么事,谢华琅便不追问,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颔首道:“嗯。”

谢华琅脚步轻快的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顾景阳方才返回内室,疏离目光在她系在剑首的玉坠上略过,旋即柔和起来。

饮过茶的杯盏仍旧摆放在原地,他原本是想叫人入内收拾的,然而望见她用过的那只白瓷杯时,视线忽然顿住了。

雪白的瓷盏上印了唇脂,娇俏的一点红,恰如六月樱桃。

口脂落在杯上,不留痕迹才奇怪,故而时下女郎贵妇往往会准备怀纸,以便随时擦去。

这等细微礼节,她不至于不知道。

同先前遗落的那只耳铛一般,明明就是故意的。

顾景阳伸手过去,想要触碰那唇印,然而指尖还未触及,便缩回去了。

于礼不合。

……

衡嘉入内收敛茶具时,略加清点,便发现少了一只瓷杯,左右四顾,有些诧异,见顾景阳坐在案前翻阅奏疏,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之后,方才低声道:“陛下,似乎少了一只白瓷茶盏。”

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