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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哦”了一声。

衡嘉见状,轻叹口气,又道:“陛下叫奴婢问一句,娘娘今日还难受吗?药吃了吗?”

谢华琅原还梗着脖子的,听他问完,倒有些软了,别过脸去,道了句:“都好。”

衡嘉见她如此,便知也是惦记皇帝的,对这一双冤家又有些无奈,低声劝道:“陛下从没有喜欢过人,情之一字,又怎么可能会无师自通?娘娘,也求您多体谅陛下几分。”

“我就是体谅的太多了,”谢华琅自栏杆外掐了朵艳色月季,气闷道:“巴巴的送上门去,什么话都说了,什么事都主动做了,他呢?到了最后,却嫌我没规矩了。”

“娘娘快别这么说,”衡嘉急忙道:“陛下的心意,奴婢不信您感觉不到,说是把您当心头肉,那可半点不为过。”

谢华琅低了头,将月季花的花瓣儿一片片撕下来,丢到地上,却没吭声。

衡嘉心里有了几分谱儿,便没有再说下去,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呈过去,口中求道:“娘娘,这回可别再烧了。”

谢华琅瞥了眼,道:“搁那儿吧。”

“嗳。”衡嘉应了一声,又向她行礼,道了告辞,准备回宫去。

刚走出凉亭,他忽然一拍脑门,回身道:“险些给忘了。陛下还说,西疆有变,这两日或许会忙,抽不出身来看娘娘,不是不想见您,叫娘娘不要动气。”

谢华琅垂下眼,轻轻道:“知道了。”

衡嘉又是一礼,这才带了远处内侍,一道离去。

谢华琅将那朵月季花撕的秃了,只留了一只难看的花柄儿,转了看了几圈,终于丢到凉亭外去,拿起案上那封信,伸手展开了。

纸上字迹一如既往的端雅,或许是写信人心绪柔和,较之往日,平添了三分温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