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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没有做声,只静静的听,顾景阳顿了顿,又继续道:“高祖、太宗子女众多,后嗣更是近乎百人,我其实认不过来。”

“阿媛小的时候很文静,常被别的宗室子弟欺负,有一次,太宗文皇帝做寿,她也进宫,却被人捉弄,带到了宫墙上,然后就哄笑着走了,她那时候才五六岁,因为太小了,根本不敢往下跳,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从那儿路过,将她接下来了。”

“从那以后,她每次进宫,都记得给我带一把糖,偷偷塞给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拿来感谢我的。临安被先帝与天后宠爱,小时候其实有些骄纵,于我而言,阿媛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妹妹。”

“……后来,后来太宗文皇帝病逝,我被幽禁观中,同辈之中,也只有她一个人去看过我,那时候她也才七八岁,不知道是怎么说动家人,肯叫她去的。”

顾景阳说及此处,明显的顿了顿,竟微微有些哽咽:“章献太子、魏王、临安,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也远比她年长,却一次都没去过。我一直记得她这份情谊,总想着若有机会,要好生偿还,不想……”

他没有再说下去。

谢华琅听得难过,轻抚他肩头,道:“但愿来生,她能够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顾景阳垂眼看她,忽的一笑,唤道:“枝枝。”

谢华琅道:“怎么了?”

顾景阳道:“我今日欢喜极了。”

谢华琅不解道:“嗯?”

“知晓多年前的真相,令阿媛瞑目,这是其一,知晓枝枝的心意,诚挚至此,这是其二。”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温柔而缱绻,毫不掩饰自己的珍爱:“枝枝,多谢你。”

“前一个也就罢了,后一个算什么?”谢华琅笑道:“郎君,从前你不知道我爱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