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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嫁进谢家时,阿澜便被阿娘接过去教养,我怕他心里难过,也搬回去陪阿澜。仿佛是他们成婚之后一个多月,我在室内午睡,朦朦胧胧的听见嬷嬷向阿娘回禀,说他们还没有圆房……”

她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内殿之中,只有彼此两人,却还是压低声音,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圆房是什么意思,专门去问阿娘,还被骂了呢,所以这事记得特别清楚。”

“还有就是,”谢华琅偷眼看顾景阳一眼,踌躇一会儿,还是索性豁出去了:“我那时候不喜欢她嘛,仗着自己年纪小,总是拉着阿庄给她难堪,其实也知道那么做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哥哥见了,也从来不制止我们。”

淑嘉县主毕竟是他的外甥女,当着人家的面,说自己欺负人的事,似乎是有点不好。

谢华琅有点心虚,虚了一会儿,又理直气壮起来:“是她自己愿意嫁过去的,事情做得又这么不体面,我们不喜欢她,也没有错!”

顾景阳此时却无心评判这些,而是道:“枝枝,你也说你哥哥一开始并不喜欢淑嘉,但我先前几次去谢家,却觉得他们夫妻之间感情不差,为什么?”

谢华琅道:“县主锲而不舍,天长日久之下,总会生几分情意吧。”

“不,没那么容易,”顾景阳摇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淑嘉以天后为依仗,强行拆散了你兄嫂姻缘,已经令你哥哥大失颜面,倘若只是如此,仍有机会转圜,可隋氏死了,这就是一个死结,轻易是打不开的。”

“枝枝,”他低声问:“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何时开始转圜的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谢华琅为难道:“做妹妹的,怎么好过问哥哥的房中事?再则,县主身份特殊,别说是我,就连阿娘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