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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崇是晚辈,永仪侯不开口,他自然沉默,垂眼看着杯中新续上的酒,月光透过窗扇,静静洒在他脸上,有种近乎寒凉的淡漠。

永仪侯哈哈笑了两声,道:“确实有点没惯坏了,好在年岁还不好,好好管教也来得及。”

他这话一说,别说李旻,即便是许国公,神情中也闪过一抹阴鸷,他笑了笑,语气温缓,只是没了先前的殷勤:“正是这个道理。”

话不投机半句多,到了这个地步,这场宴饮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几人又说了会儿,勉强将几乎已经撕开的脸面合上,这才就此散开。

永仪侯父子一走,许国公面色便阴沉起来,李旻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是不这么选,倒不像他了,”许国公与永仪侯是同一代人,对他还是很了解的,轻哼一声,语气鄙薄:“他以为这是风骨,殊不知也是迂腐,可笑而不自知。”

李旻顿了顿,有些踌躇的道:“只怕林家会将此事宣扬出去,那便……”

“无凭无据,我们怕什么?”许国公淡淡一笑,道:“只是几句话而已,我既没有说要造反,又没有说将阿姝许配给林家,剩下的那些,全都是他们自己想的罢了。”

……

夜色深深,微微有些凉,不远处飞有扑簌簌的声音传来,林崇抬眼去看,却是偶然掠过的、一只不知名的鸟。

“多事之秋啊,”永仪侯端坐马上,语气沉沉道:“又要起风了。”

林崇收回目光,平静道:“只要不是站在风口,就不会有被风吹走,随即倾覆的危险。”

永仪侯听得微怔,旋即笑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