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我们俩可以做个伴。”裴瑾道,“不然真的太无聊了,你无聊吗?”

无聊?当然无聊了。鱼丽想了想,叹了口气:“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鱼丽看到他进厨房,家里一个佣人也没有:“你做饭?”

“人要吃饭,当然要会做饭。”裴瑾打开冰箱,“反正时间多到没有地方用,做饭也很有意思,你平时吃什么?”

“什么都吃。”鱼丽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有了倾诉的欲望,“我回到渔村以后才发现,因为我逃跑了,全村的人都脸上无光,说出了我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跟人淫奔,是奇耻大辱,要把我抓到浸猪笼,我弟弟……过不下去了,背井离乡,再也没有回来,听说是死在外面了。”

“这不是你的错。”裴瑾道,“你只是不想死而已。”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鱼丽重复着这句话,“我后来才发现,比起殉节,还有更可怕的事。”

她语气平静,可裴瑾听出了其中的恨意,他深吸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半蹲到她面前:“丽娘,都过去了,六百年虽然很长,但我们以后还会有第二个六百年,第三个……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想活跃气氛,便转移话题,“和我说说那个他吧,是什么时候遇到的。”

“他啊,”她想了想说,“不是一个好人,我是被他强娶过门的。”

裴瑾:“……”

“好像他还小的时候,我给他吃过一个肉包子,可我不记得了,后来当了土匪,然后又变成了什么军官,在街上把我认出来了,就抢了我回去,说要娶我当姨太太。”鱼丽像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托他的福,我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