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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心里比她难受千万倍,可他无能为力。

十九年春,第四次远行,二十年八月回来,这次裴瑾没有再升职,但赏赐不断,裴家逐渐富裕。

二十一年冬天,裴月十五岁及笄,贞娘千挑万选,为她择了一户家世清白的人家,风风光光把她嫁了出去。

鱼丽不算自己出嫁的那一次,这还是头一回围观成亲,锣鼓喧天,鞭炮声响,她抱着小花儿在院子里,想象着那边的热闹。

“也不算很糟,我毕竟也有过。”她把玩着它柔软的肉垫,自言自语。

可她心里还是落寞极了。

嫁了裴月,在二十二年正月,裴瑾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下西洋,他回来时,成祖已经驾崩,太子继位,已经是洪熙元年了,同年,仁宗病逝,继位的是被后世称之为宣宗的仁宗长子,年号为宣德。

就是从这一年开始,裴瑾开始生病,请了太医来看,也说不清是什么病症,说是或许是在外染上的,先是咳嗽,再是胸闷气短,慢慢恶化下来。

只有鱼丽知道,这是因为他开始自己服用□□,几年时间,一点点加深剂量,把药当做饭来吃,才能保证自己的病态。

她有点担忧:“你非如此不可吗?万一真的伤了身可怎么办?”

“丽娘,生病可以服药,衰老是没有办法的。”裴瑾用力咳嗽几声,面色苍白,“我这些年升的太快了,是时候抽身了。”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好四十多岁便急流勇退,并不打算稳扎稳打慢慢升,若非如此,怎么会三番五次下西洋去?

他要挣够功劳,获取足够多的财产后,致仕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