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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鱼丽平静地说,“殉节。”

这个艰难的话题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起,上一次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成祖晏驾,后妃殉葬。

裴瑾不想说起这件沉重的往事,他道:“其他呢?”

“没有了吧。”鱼丽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一点点的,”裴瑾眼眸幽深,“嫉妒你。”

鱼丽吃惊极了:“为什么?”

裴瑾叹了口气,支颐道:“我有一个纠缠了几十年的小烦恼,我本来以为或许你会有,然而,你从没有过。”

鱼丽不明所以,可这不妨碍她听出他语气中的真诚,她觉得自己像是占了某个大便宜:“是吗?唉!”

裴瑾瞥见她脸颊的梨涡,狠狠戳了一下:“我会让你也有这个烦恼的,过来,给你看一篇文章。”像是担忧她拒绝,他加重了语气,“非常,有意思的,文章。”

鱼丽果然起了好奇心,走到她身边去看。

文曰《大乐赋》:“夫怀抱之时,总角之始;虫带米囊,花含玉蕊。忽皮开而头露(男也),俄肉俹而突起(女也);时迁岁改,生戢戢之乌毛(男也);日往月来,流涓涓之红水(女也)……”

鱼丽手里的书“啪”一下就掉了,她看着裴瑾,面如火烧,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我、我不看了。”

说着起身欲走,被裴瑾拉进怀里:“不,你要看,这是世间最根本的道理,我不同你玩笑,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大夫,我也知道你不想被困于闺阁,如果你想以后和我一起在外,你就必须学会这些。”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再把烛台移近,方便让她能更清楚地看见纸上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