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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裴瑾头也不抬地说,“还能因为什么。”

王寡妇虽然被婆婆卖了,但也心存为丈夫守节的念头,若非必要,不肯轻易出门,裴瑾敢保证,要是有人对她不轨,她就能一头碰死以证清白。

鱼丽一想起这个就气闷:“说两句话,清白就没了?”

裴瑾叹了口气:“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你见得还少吗?”

鱼丽不说话了。

这些年里,他们陆陆续续遇到过不少病人,有未出嫁的姑娘被人轻薄就想不开上吊的,也有寡妇被闲言碎语逼得投了河的,还有婆婆病重,媳妇割肉做药引的,太多太多了。

“我心里,有点难受。”鱼丽按住胸口,“闷得慌。”

裴瑾微微笑了笑:“是吗?我给你揉揉?”

“呸。”鱼丽没好气道,“我说正经的。”

裴瑾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也是正经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天下之大,处处有这样的事,你能怎么办?”

鱼丽长长出了口气:“唉!”

“知道了吗?这就是读书的代价,蒙昧是不会痛苦的,清醒的人才痛苦。”裴瑾揽着她的肩,“所以,想开点,我们现在至少也是在救人性命。”

鱼丽靠在他肩头冷笑:“学医能救得了几个人?你前脚把人家姑娘救回来了,她不是隔天又撞了柱?”

“想死的人救不活,但至少,可以救不想死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裴瑾温言道,“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