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顿时慌了手脚,想转身却被箍着不能动,刚挣扎了几下,司徒雪融就闷闷地说了句「随便你」,丢下他倒回床上捞起被子蒙住了头。

凤兰楞楞看着床上鼓起的人形,哭笑不得。

印象中,司徒雪融什么时候哭过,他遇到难受的事情也就只是为难地笑笑……凤兰现在已经管不得自己之前的满腹牢骚了,只觉得现下司徒雪融被自己欺负得好可怜,同情心立刻生长得枝繁叶茂。

走到床边推推他,却听到被子里压抑不住的抽噎声。

「哎呀,你……别哭啊……喂、说你呢。」凤兰本来就不擅长哄人,急得直搓手:「哎呀,我说祖宗,你哭什么啊,小爷说错话了还不成吗?你也知道我这张嘴不靠谱,我错了,你别跟我计较行吗?」

司徒雪融低哑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委屈伤心真真切切:「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那样想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凤兰听了这话更是楞神了,这种委委屈屈小家子气的腔调哪里是雪融一贯的风格,半晌他战战兢兢地问:「喂,喂,雪融,你还好吧,你还正常吧……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司徒雪融不再发出声音。

凤兰眼睛在黑暗里闪闪亮,要笑不笑地说:「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知道他喜欢自己是一回事,第一次听他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何况听得不真切,凤兰都以为自己是做梦做出来的,这不?旁边黑漆漆一片的。

这种失误被证明是一辈子不能犯的,凤兰欺负人,到头来坏了自己的福利,因为司徒雪融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最后都没再让他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