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和我走。”
川化楼,已然是是非之地。
黑金马车上下来的两人在曹操之后,走进了川化楼。
随着这两人的走入,川化楼里的所有人,都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极宽的路。恭敬的垂手低头侍立在侧。
他们挥了挥手,示意鸨母派人去关上了川化楼的大门。仆役们关上了门,又守在了门口。
曹操牵着付槐玉,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冷眼的看着面前两人。
走在最前的是个穿着绫罗绸缎满面横肉的中年人,此人生的高大,中年的头脸上光秃秃,莫说头发和胡子了,就是眉毛和睫毛都十分稀少。
后面跟着的一人,体型和他相似,却更苍老肥胖了些,脸上正好是完全相反的乱毛炸开,连鼻毛都长到了外面,一身绫罗偏偏被他穿出一身粗衣麻袋之感。
这两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绿豆小眼,乍一看,倒像两只脱了龟壳,直立而行的巨龟。
他们往那里一站,哪里还需要仆役,已经像堵墙一样堵住了出口。
付槐玉和曹操只是看川化楼众人的反应,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前面的是中常侍蹇硕,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叔父蹇图。
蹇硕看着面前的小公子,比他那个面首似的爹长得还要漂亮,
和后面的女人并肩站着,说不出的般配。
长得好有什么用,这些人可麻烦的很,他心想。
“曹大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要把姑娘带到哪里去?”
蹇硕嘴上说着,又看了一眼曹操牵着的付槐玉,这女人竟然像极了宫里的妃子娘娘。
可是,又不那么像宫里那些画中人一般的妃子娘娘,她要更加的灵动魅惑,美的不可方物。
曹操把她往身后挡了挡。冷冷道:
“蹇硕大人既然说卞姑娘杀人了,此案诸多疑点,那我身为洛阳北部尉自然要带回府衙,仔细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蹇图在蹇硕身后,怒道:
“公子用这种手段从我川化楼带人,未免太卑鄙。”
曹操眼色一沉,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你的意思是张哲是我派来的?”
蹇图心口不一的应付道:“那我可没有这么说。”
就算不是曹操派来的,张哲可是曹嵩的手下,必然也和他们曹家脱不了关系。
付槐玉闻言,从曹操手里挣脱了手,被曹操又反手捉住了握在手里。
蹇硕又道:“姑娘杀的可不是一般人,此人可是陛下亲自任命的朝廷命官,曹大人要怎么陛下交代。”
他说着,川化楼的仆役已经站在了蹇图身边。
曹操不想再和他们废话,但是他这次来的匆忙,一人前来,连佩刀都没带。
原本以为就是劝一劝张哲的事情,没想到赶来才是一场杀人案。
现在,蹇图和蹇硕两人有意拦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只听蹇图又道:
“那曹大人要如何替姑娘结案,你想让整个洛阳都知道有朝廷命官意外死在我川化楼吗?……还是说,让洛阳都知道,川化楼的舞姬敢逼杀身为官员的客人吗?你让川化楼今后还怎样在洛阳开门做生意?”
曹操眼色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想再和他们胡搅蛮缠,直接了当的问道:
“你们怎样才肯放人?”
“把姑娘交给我们川化楼处置,我们蹇家自会摆平此事,而且今后曹大人永远不得再踏足川化楼。”
他们听仆役来禀告的时候,就已经在路上商量好了这个条件要求。
要的就是把曹操从川化楼这一趟浑水里,推出去。
“不可能!”
曹操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直接了当的打断说道。
蹇硕哼了一声,真不明白这种为了个女人要这样闯生赴死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现在,曹大人似乎没有这个权利和我们谈条件。要是曹大人执意带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仆役上前了一步,曹操眯着眼看着他们,丝毫没有怕的,还有两个时辰就是宵禁。
只要能拖够这两个时辰,就能遇到洛阳北部府衙路过川化楼的巡逻守卫,今夜还是徐晃带头,到时候,只要踏出川化楼的人,统统带回去打。